老板坐在收银台前算账，嘴里叼着烟，头也不抬地问：“什
事儿？约会啊？”
谢安屿说：“约
朋友见面，不是约会。”
“行，到点你就走吧。”
“谢谢陆哥。”
晚上快八点
时候，谢安屿提前收拾自己东西准备走，他特意带
件干净衣服，打算去见郭田阳时候换上——他不想身油腻腻去见人。
谢安屿可不想开业第天就惹上麻烦，心平气和地说：“您误会。”
这人染头栗色小卷毛，脸颊瘦得凹陷，眯着眼睛笑笑：“小帅哥，很有个性啊。”
谢安屿算看出来，这人就是单纯看他不顺眼，这种时候他说什都能被对方找茬，所以他选择保持沉默。
“干嘛？”老板皱着眉走过来，似乎是对卷毛这顿操作见怪不怪，语气不太客气，“好好吃你饭，又发什颠呢。”
卷毛问他：“陆哥，哪儿找啊——拽得鼻孔朝天，对着客人都不知道笑笑。”
，来店里捧场大部分都是老板熟人，进门口个“陆哥”喊着，很热络。看上去不是什正经老百姓，说话拿腔拿调，拽得二五八万，像混社会。
刚开业客流量大，谢安屿出去搬供应商送食材时，看到忙得焦头烂额乐来。他听不见又不会说话，跟人交流本来就比较困难，人多更手忙脚乱。
谢安屿把东西搬到后厨，去收银台找到老板，说：“陆哥，今天人多，要不
跟乐来换换吧，怕他应付不过来。”
老板边弄电脑边抬头往大厅扫眼，点头道：“行，你去替他。”
谢安屿走到乐来身边，拍拍他肩，失聪人没办法通过声音判断周围环境，很容易因为未知碰触受到惊吓，谢安屿拍乐来时候，他吓得浑身抖。
乐来去休息室拿水杯时候看见谢安屿在换衣服，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他俩相处有段时间，有时候不需要在手机上打字，谢安屿也能猜出来他想说什。
谢安屿换完衣服，拿出手
“你管他笑不笑，你是来吃饭还是来逛妓院？跟你讲，今儿这第天营业，你别给找事儿。”
“知道啦，陆哥，哪儿敢给你找事儿。”卷毛细长手指在菜单上敲两下，“小帅哥，推荐推荐，有没有什招牌菜。”
谢安屿掀开菜单给他指几样招牌菜，对方也没再为难他。
后来几天，老板见乐来跟客人交流实在不方便，就直接让谢安屿顶他岗，让乐来去后厨帮忙，洗洗碗，择择菜什。店里共有两个服务员，另外个是老板亲戚。
这天谢安屿提前向老板请假，说：“陆哥，今天晚上有点事，能提前小时走？”
谢安屿下意识说：“不好意思。”说着他拿出老年机打字给他看。
【对不起吓到你，你去后厨帮忙吧，陆哥让替你。】
他接过乐来手里菜单，乐来愣片刻，点点头，去后厨帮忙。
时运不济，谢安屿刚换岗就摊上难缠顾客。
要不他怎感觉来给老板捧场大半人都是混社会，人家还真就不好惹。他端着张面无表情脸给人点单时候，对方就有情绪，转头朝里面嚷：“陆哥，你这服务员哪儿找啊，摆着张臭脸给死人点单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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