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天色如同预料那般迅速陷入昏暗,墨色蚕食着霞光,许空山想起上次陈晚夜不能视物,担心他看不清脚下路,伸手拉住他小臂。
陈晚心仿佛被填满,嘴角浮起不自觉微笑:“山哥你最近要进山砍柴吗?”
“要,咋?”许空山寻个背风地方停下,挠挠头发,陈晚闻到他身上淡淡皂角气息。
陈晚视力减弱,他往许空山身边靠靠:“你可以帮挖两棵栀子花回来吗?想种在院子里。”
“六儿找有事吗?你等等,马上吃完。”许空山仰头,唏哩呼噜把稀饭喝干净,不小心被红薯噎到,使劲锤两把胸口,硬哽下去。
嘭嘭两声闷响听得陈晚都替他觉得疼,他顾不上生气,赶忙叫许空山吃慢点。
这人怎点都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哈哈哈。”许来钱幸灾乐祸地笑出声,嘴里饭呛进气管,立马撕心裂肺地咳起来。
他满脸涨红,下巴上肉随着咳嗽颤动,陈晚暗骂活该。
檐,搁糊辣椒酸汤碗下肚能让人瞬间从脚底板暖和到天灵盖。
“吃过,大娘。”糊辣椒呛辣气息刺激到陈晚嗅觉,他扭头打个喷嚏,鼻尖染上抹淡淡粉红。
刘强妈招呼他再吃点,陈晚摇头拒绝。
许空山端着盆在院子里吃饭,他蹭地站起来,脑袋冒出院墙:“六儿。”
三座老房子之间原本没有设院墙,方便互相走动,直到孙大花生许来钱那个混世魔王,小小年纪三番五次跑到隔壁两家人屋里搞些偷偷摸摸小动作。孙大花不仅不管,还说刘强妈他们污蔑许来钱。
平安村山里有不少野生栀子花,王翠院子里便种棵,陈晚请求对许空山来说不算麻烦。
“行,到时候给你带回来。”顺手事哪有不可以,许空山答应得干脆。
“谢谢山哥。”陈晚笑意加深,许空山挠挠头:“嗐,这有什好谢。”
寒夜渐凉,陈晚忍不住打个喷嚏,许空山抬头看眼黑乎乎天:“六儿还有其他要吗?”
陈晚摇摇头,栀子花不过是他找借口。若不是时代所限,同性恋还戴着精神病帽子,
孙大花撂下筷子替许来钱拍背顺气,她不敢叫许空山帮忙,他手上没个轻重,巴掌下去许来钱怕是要少半条命。
陈晚观察着许空山毫无波动神色,他只是扫眼许来钱,仿佛在看个陌生人。
“六儿,好。”许空山用清水涮干净饭盆,甩着手上水向陈晚走过来,“有啥事你说。”
陈晚终于记起他来此目,两人并排而立,胳膊挨着胳膊,他用自己做量尺,估量着许空山身材数据。
“们出去说吧?”陈晚不想在许家地界多待任何秒钟。
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许来钱屡教不改,后来两家人便合力搭座院墙,彻底断许来钱偷东西机会。
“山哥。”陈晚转到许家门口,同时看清许空山吃东西,心脏顿时揪起来。
许空山在外面忙天,回来孙大花就给他红薯稀饭?
说稀饭都是抬举,里面米粒陈晚要不半分钟就能数清。
心疼过后是气愤,陈晚忘记他来目,许来钱碗里白米饭刺得他双眼生疼,恨不得两步冲上前给他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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