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星空闪烁,许空山靠着野猪,双腿不受控制地抖动,他总算下来。
许空山疲惫不堪,心想陈晚他们肯定都睡,他要不就在这凑合晚上吧。
夜风吹干他脸上汗水,粘腻触感糊在脸上,许空山找回对身体控制权,手往地上用力撑站起来。
万,万陈晚还没睡呢。
许空山站在陈家院门外,漆黑房屋如同潜伏在暗夜择人而噬巨兽。
早上许空山走时候留话,晚上不要等他。
栓上堂屋门,陈晚抱膝坐在床上,外面稍有风吹草动他立马兴奋抬头,结果发现是空欢喜场。
房间内安静到几乎能听到他自己呼吸声,陈晚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原文有关许空山命运。
或许是他煽动蝴蝶翅膀,原文中没有许空山和许家分家情节,他日复日地忍受着许家剥削,最后在女主进城前夕,也就是八零年冬天,在许家建新房时从梁上摔下来,后脑勺着地。
女主当时也在现场,作者用大量笔墨描写那幕有多惨烈。
都没有。
老赵养是山羊,不适合清水煮,周梅加姜片焯水,捞起来冲洗干净,然后和花椒八角等大料起炖,炖到皮酥肉烂,汤色奶白,才用碗盛起来,叫陈晚他们洗手吃饭。
“给大山留饭吗?”动筷子之前陈前进问句,周梅说留,在锅里温着。
炖羊肉味道极好,陈勇阳吃得头也不抬,陈晚惦记着许空山,没什胃口,勉强将碗里饭吃完,喝半碗汤,免得引起周梅他们担心。
野猪轰然倒下那刻许空山筋疲力尽地跌坐在地上,他空有身蛮力,没学过什技巧,与之纠缠许久,才找到机会给它致命刀。
没人在等他。
许空山脸上浮现出个落寞表情,没人在等他。
他寂寥地转过身,与此同时,背后亮起暖黄色灯光,陈晚开灯:“山哥?”
惊喜仿佛要冲破许空山心脏,他猛地回过头。陈晚飞快从屋里跑出来,打开紧闭院门。
陈晚乍靠近许空山,冲人血腥味扑面而来,他脸色
【鲜红血液从许空山后脑勺淌出来,眼睛和口鼻往外涌着鲜血,他没有立刻死去,巨大疼痛使他全身都在抽搐……】
结合许空山背着孙大花攒钱行为,陈晚推断他应该有在计划离开许家,或许为许家建好新房,就是他解脱时候。
但原文中许空山,永远留在二十六岁。
陈晚不敢再往下回想,他不停地发抖,眼泪无声顺着他脸颊渗透到棉袄中。
夜猫儿呱呱叫着,许空山呼吸和脚步样沉重,到达山脚那刻,他重重地把野猪摔到地上。
血腥气在空气中迅速蔓延,许空山稍微歇息会,将野猪开膛破肚,丢掉里面内脏,减去几十斤重量。
天不知不觉地黑下来,许空山扯藤条将野猪绑在身后拖行。
下山路从未如此漫长,不知名山枭在天上发出凄厉鸣叫,哇哇哇犹如婴儿夜啼。
许空山脚步坚定,内心没有半点恐惧,似乎世间没有值得令他害怕东西。
“这晚,大山应该不会回来,六儿早点睡吧。”时钟报完九点整,许空山仍未出现,陈前进头点点地打着瞌睡,周梅推推他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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