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上插面小国旗,随着车辆行驶飘动。座位是满,陈晚寻个没那挤地方拉好扶手,许空山护在他外面,任车怎摇晃,他愣是纹丝不动。
筒子楼喇叭里放着中央讲话,大伙把电视机、收音机齐齐把音量开到最大,以此共襄盛举。
“二姐。”因为摘石榴耽搁会时间,陈晚到时候陈二姐屋里已坐满人。
“六儿来。”陈二姐系着围裙,陈勇飞起来给陈晚让座。
陈晚和屋里众人挨个打招呼,许空山将提石榴放到地上,口袋松开,个圆溜溜石榴从里面滚出来。
“山哥,买到月饼吗?”今年中秋节和国庆撞到块,副食店门口排起长队,陈晚赖床,将买月饼重要任务交给许空山。
“买到。”许空山手上提几封细麻绳扎着油纸包,陈晚好奇问句价格,许空山回答让他忍不住咋舌,可真不便宜。
月饼是最传统五仁馅,个个油乎乎,泛着甜腻香气,陈晚掰块,里面果然有他不能接受青红丝。
挑出青红丝,陈晚试探地咬口,中秋节嘛,总得应个景。月饼香是真香,但腻也是真腻,油和糖跟不要钱样放,难怪卖这贵。
陈晚吃小半块,成功被齁住,许空山不嫌弃他咬过,将剩下吃进肚子里。
耸肩:“山哥,痒。”
许空山被他喊得乱心神,手忙脚乱地帮他穿上风衣,简简单单件事,渐渐变味道。
陈晚表示跟他没关系,是许空山自己定力太差。
同样款式风衣穿在陈晚身上与穿在许空山身上,呈现出两种完全不样风格。陈晚让许空山重新把风衣穿上,镜子里他们并肩而立,陈晚对着镜子左右手食指比个方框,若是有台相机就好。
“山哥你站着别动!”陈晚灵光闪,虽然他没有相机,但是他可以画啊!
“哟,哪来
院子里石榴在太阳照射下泛着绚烂光泽,陈晚站在石榴树下,许空山穿着短袖,身手敏捷地攀爬上树:“山哥,左边,你左手边有个大。”
许空山立在粗壮枝干中间,伸手去够枝头火红石榴,他体重不允许他往边缘地方走。石榴树疏于管理,结果虽多,但个头普遍不大。
尽管如此,许空山还是摘两大桶,那些实在够不着陈晚喊他算,红彤彤地挂在树上也挺好看。
董教授那边上次让齐仲康帮忙带,摘下石榴陈晚分成三份,最多那份中午拎去陈二姐那边,其次是许空山要拿到运输队,最后他们自个儿要吃几个。
地里蒜苗和萝卜白菜尚未长成,小葱也快被掐秃,陈晚只得暂缓送菜想法。
陈晚匆匆上楼拿纸笔,对着镜子认真地勾勒出两人轮廓。
许空山静静地看着陈晚,眼里满是化不开浓情蜜意,随着铅笔涂抹,两人五官渐渐清晰。许空山手搂住陈晚腰,画面定格,第张手绘合照出炉,不知为何,陈晚突然觉得眼眶发酸。
陈晚在纸上写下自己名字,许空山紧挨着他旁边落笔。
——1977年9月30日,陈晚许空山。
国庆当日,天空彻底放晴,到处都是片欢乐气氛。陈晚没参加班上组织活动,他有别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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