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再冷,温度也基本维持在零度以上,跟安州相比,那简直小巫见大巫。
“要下雪,稍微快点。”跑长途除会开车,还得会看天气。许空山没见过雪,自然不清楚下雪前征兆,黄建业指向不远处半山腰乌云:“下雪跟下雨是个道理,你想想,雪化不就是水,对不对?”
黄建业没学过物理,说不出什水三种形态这类书面用语,
大货车后尾灯亮起,车队接连减速,黄建业跳下车,路面上薄冰在他脚底发出碎裂咯吱声。
“上冻。”黄建业跺跺脚,挨个招呼大家伙等会注意控制车速,结冰路面可不敢马虎。
许空山远远望出去,没有发现下雪痕迹,应该是之前下雨给结冰。
薄薄冰层踩就碎,厚度估计只有毫米左右,但也恰恰是这毫米,曾经让不少司机轻视它都栽跟头。
黄建业经验丰富,借此机会向许空山传授许多遇到特殊路况应对方法,有些知识,不身临其境是无法真正学会。
“陈晚,你真是神!”考完试,王利安便迫不及待地搭上陈晚肩膀,明明起上课,陈晚归纳重点与考试内容惊人地重合,仿佛老师私底下给他开小灶似。
陈晚没抽出空做羽绒服,身上仍是穿棉袄,里三层外三层,外表看不出来,实则极为厚重,王利安这胳膊猝不及防地往肩上搭,差点让他以头抢地。
王利安急忙拽住陈晚衣领,他要是摔下去,自己罪过就大。
受够棉袄陈晚到家直奔工作间,戴上自制口罩,缝件羽绒服内胆。副食店鸭子以灰麻鸭为主,以至于鸭绒颜色也是灰扑扑,虽然不太好看,但丝毫不影响保暖效果。
换上羽绒服瞬间,轻若无物感觉令陈晚快慰地闭上眼睛。
许空山听得认真,把黄建业说全部记在心上,黄建业不可能永远坐在副驾驶上指导,他必须具备独当面能力。
天气阴冷,许空山不停根据路面情况调整着行车速度,作为领头羊,他不能出半点差错。
又行驶大约两公里,许空山再次停车,拿出车上防滑链条绑在车轮上,黄建业未进行阻止,说明着许空山做法是正确。他脸上露出满意笑容,许空山果然不会让他失望。
装好防滑链条车队继续上路,黄建业将指挥权交给许空山,他倒要看看许空山能给他多少惊喜。
安州海拔比南城高,在地理位置上它属于西南,不过冬日温度低于零下是常有事,尤其是夜间气温,最冷时候能降到零下十度。
还剩部分鸭绒,陈晚重新裁布给许空山做件同款。尽管许空山不怕冷,出门在外,多做准备没有坏处。
路面平坦,许空山抬手摸下发烫耳垂,车里残留着股烟味,黄建业烟瘾大,天不抽上几根浑身不舒服。
“准是你对象在念叨你。”黄建业扔掉杵灭烟头,赶紧关上车窗。他裹紧身上衣服,玻璃车窗能挡风,但挡不住外面低温。
提到陈晚,许空山整个人都变得柔和,如果他此刻看眼后视镜,上面将会倒映出张掩饰不住笑意面庞。
路面反光打断两人闲谈,黄建业坐直身体,再次摇下车窗,示意许空山缓慢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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