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空山舅舅,是他今日唯身份。
孟海停顿几秒,似乎在等待许空山如他所愿,唤他声舅舅。
许空山沉默不语,孟海脸上划过缕失落。
客厅内孟海并未刻意压低嗓音,茶香袅袅中,发生在二十六年前往事传入陈晚耳中。
孟海没有对许空山隐瞒他身世:“你生父名叫秦承祖,要是你想见他,可以帮你找人联系。”
算上往返路程需要时间,公务繁忙孟海只能在南城待两天,因此二人没拿多少行李。
到南财大,孟海顺着陈建军给地址路找到陈晚居住小洋房。他抬手扣响院门,等待半日陈晚看向许空山。
许空山穿着陈晚新做衬衫与西裤,不是舒服居家打扮,甥舅俩隔着院门相望,下秒铁制院门吱呀声打破沉寂。
陈晚打开铁门,同孟海打声招呼,四人进屋,小吴环视周,确认不存在危险因素后自觉站到门口。
陈晚借口泡茶去厨房,他跟许空山平时喝都是白水,茶叶是昨晚上齐仲康那借。
“这些活天做不完。”许空山答案简单到令陈晚恍然,许空山还是那个许空山,孟海来便来,跟他干活是两码事。
陈晚虽未明言,但许空山怎可能看不出他心思,将锄头靠在墙上,许空山屈膝蹲下同陈晚保持同样姿势。
“不会跟他走。”许空山语气坚定,在血亲与陈晚之间,他选择陈晚。
他也只会选择陈晚。
陈晚在感动中笑出声,许空山说得孟海好像是来拆散他们似。即便孟海要当那王母娘娘,他跟许空山也不是牛郎和七仙女。
“不用。”管他秦承祖宋承祖,许空山压根没想过寻找生父,“谢谢舅舅。”
在陈述往事言语中,孟海多次将责任揽在自己头上,若
干枯茶叶在水冲力上无规律地翻滚,吸水后渐渐展开,将透明液体染成青黄色。
客厅内孟海与许空山对坐,陈建军说得没错,许空山既不像他也不像孟雪,仔细瞧眉眼依稀有几分那个男人影子。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许空山长得像孟雪,孟海也不会多想,毕竟他此前并不清楚孟雪怀孕事。
“陈晚应该告诉你吧?”孟海视线扫过许空山挺直脊梁,柔和眼神,“你亲生母亲原名叫孟雪,是她哥哥孟海,如果你愿意话,可以叫声舅舅。”
孟海是谁,北方军区师长,闯过枪林弹雨,什场面都见过,手上真正沾过血,是众多士兵崇敬对象。
此时,他卸去身上层层光环,在许空山面前做回个普通人。
“嗯。”陈晚止住笑意,双眼漾着水光,满是许空山倒影。
种完四季豆,陈晚拍拍手,扶着许空山站直,他蹲久有点发晕:“明天要去车站接孟先生吗?”
“不去。”许空山摇头,尽管孟海是他血缘上舅舅,但仅有面之缘两人本质上仍然属于陌生范畴。
换句话说,许空山对孟海没有感情。至于他们后续会如何相处,全看明天表现。
开往南城火车晚两个小时,样穿着便装警卫员小吴紧随孟海出站。孟海身体看着硬朗,实际衣服底下伤比陈建军只多不少,再加上年纪跟身份原因,哪怕是私人外出,也必须带着警卫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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