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腾龙没有接着往下说,事实太惨烈,他不欲加重他们恐慌。紧张可以,但不能自乱阵脚。
雨下整整二十四个小时,势头明显减小,正当大伙高兴之际,乌云再次聚拢。许空山抽不开身,面挂念陈晚,面维持制药厂秩序。
积水逐渐升高,车间工作被迫中止。
“嗯。”许空山瓮声瓮气地点点头,“你注意安全。”
连续夜大雨已在城市造成不同程度积水,公交车不敢开快,许空山到制药厂时比往日晚半个小时,好在他有所预料,提前个小时出发,因而并未迟到。
学校工地被迫暂停,杜腾龙上班后第件事,便是带着许空山等人冒雨四处巡视,查看积水深度。
药田里沟渠几乎成小溪,雨水哗哗地往低处流着,制药厂原本地势就偏低,杜腾龙拧着眉,抹把脸上雨水:“小许,你带人把仓库底层货架上东西往高处搬,有志你盯着药田,让他们把排水渠挖宽,必要时刻可以舍弃部分药材,何正你去通知家属院,做好抗涝准备。”
杜腾龙脸色凝重,其他人神情也不轻松,此刻所有人心声无比统——希望这雨赶快停吧。
“好。”许空山对陈晚信任甚至超过他自己,陈晚还会设想失败后果,许空山则始终坚信他会成功。
矛盾解除,许空山分丝注意力给窗外,bao雨,陈晚误认为他在看院子里菜架:“下雨前把能摘菜都摘。”
许空山时间总会比别人多出大截,在兼顾制药厂与夜大前提下,还没荒废院子里菜地,黄瓜茄子豇豆辣椒,结茬又茬,陈晚摘满满背篓,打算明天送些给齐仲康和朱大娘他们。
朱文大学毕业被分到南城报社做编辑,母子二人依然住在老地方。
“晚上吃鸡蛋面,再拌盘黄瓜?”说到菜,许空山想起晚饭。
制药厂暂未受到,bao雨影响,生产线上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夏天有,bao雨属于正常现象,除感叹两句这雨下得大点,并没有多少人为此感到恐慌。
得到抗涝通知时,家属院纷纷认为杜腾龙是杞人忧天,鉴于杜腾龙威信,他们依言照做。
火速安排好制药厂工作,杜腾龙派人前往z.府,提醒他们做应急预案,但据其反馈,z.府人并没有把杜腾龙建议放在心上。
“杜厂长,这雨真会下很久吗?”雷宏达首次经历这种场面,难免有些不安。
“可能会可能不会,这得看老天爷。”杜腾龙精神高度紧绷,“63年河市大水,两千余万人受灾,随部队去现场。”
咕噜声响,陈晚笑着去摸许空山肚子:“怪,让山哥饿肚子。”
许空山捏住陈晚后颈,让他不要再闹。
鸡蛋面香气慰藉雨夜饥肠,陈晚听着外面雨声窝在许空山怀里缓缓闭上眼睛,风雨带来凉意驱散夏日暑气,令人得以安眠。
这场雨从傍晚下到清晨,雨势稍稍做小,但没有停歇迹象。
“如果雨直不停,这两天晚上可能会住在厂里,你别担心,记得按时喝药。”许空山再三强调,陈晚早上起床鼻子有点发堵,大雨天又不方便看医生,许空山用家里备着草药给他配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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