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公社卫生所、县医院，刘强爸均试过，花
大把
钱，吃大把药，吊着
条半死不活命，要不是舍不得妻儿，他早死百。
陈晚明白刘强意思，以二人交情，刘强找上自己不奇怪：“你准备什
时候走？”
“后天行吗？明天
去大队开证明买票，杜厂长给批五天假。”刘强肩膀往下垮三分，他尚未自涝灾中缓过劲，父亲病又接踵而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行。”陈晚爽快答应，“后天跟你起，桂华嬢嬢去吗？”
且不说刘强安排与陈晚行程不冲突，哪怕是撞个正着，陈晚照样会选择送刘强爸到城里看病。
去年腊肉做得多，否则代替腊肉上桌准该是院子里鸡，“大山今晚跟六儿睡这边吧，你那屋太久没住人，潮气重。”
吃过饭，家人陆续提水去后院把澡洗，陈晚穿身宽松短衫，露在空气中胳膊腿儿几乎白发光，衬得陈勇阳跟个黑猴似。
“周婶收吗？”许空山捉干净帐里蚊子，掀开条小缝让陈晚钻进来。
“收。”陈晚知道明着送钱周梅指定不会要，因此淘换成各种票，恰是眼下用得上。
说着堂屋传来几声动静，陈前进敲敲房门：“六儿、大山，强子找你们。”
“去。”刘强转向陈前进与周梅，麻烦他们在接下来几天帮忙照顾下家里牲畜。
夫妻俩自然不会拒绝，周梅细瞅刘强神色：“强子，你爸他同意吗？”
刘强僵瞬，这下不止周梅，陈晚也反应过来，敢情他是在先斩后奏。
“会劝爸同意。”刘强哑嗓子，“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
剩下字眼刘强实在说不出口，他涨红眼，朝周梅等人鞠躬，再次道声谢，随即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陈晚与许空山对视眼，从彼此脸上看出同样表情，这晚有什事？
“来。”话音落下，陈晚已下床穿好拖鞋，许空山紧随其后。
刘强接到电话立刻从纺织厂出发，他路没耽搁，到家时间比陈晚还早半刻。
“强子，你爸好点吗？”下午没来得及，陈晚原打算明天上午去看望刘强爸，因而才有此问。
“下午请德叔开药，这会儿好些。”刘强扯出个勉强笑容，“不过德叔说他开药治标不治本，所以想带爸去城里大医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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