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霜来到客厅,躺在沙发上,枕着手臂,看着房顶圆形吊灯。
她很累,但又不敢睡,闭上眼睛,她就感觉有人在向她扔东西。
有药瓶、有碗碟、有遥控器、有书本……
——
“妈妈,咳咳,妈妈……”
她打开门,来到屋外,脚步顿。
鹿辞蹲在门边,怔怔看着地板,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双湿漉漉眸子错不错看着迟霜,眸中有丝惶恐和不安。
看着迟霜没有动作,鹿辞拽着她袖口轻轻晃晃。
她以为她阿霜会柔柔地把她抱起来,轻轻地放在床上,吻吻她额角,用很温柔声音问她,‘小鹿怎还没睡?’
可她等来却是迟霜冷冷地句,“你在这干什。”
次或许可以说得通,但两次都是巧合,鹿辞无法相信。
可是,她既然知道,她就不好奇吗?不好奇自己怎会每个月固定时间突然发热?不好奇自己为什会没有生理期?她为什不问呢?
……
浴室里,迟霜闭着眼睛,任由冰凉水花浇洒在身上。
脑中遍遍回放着鹿辞气急败坏把手机丢向她那幕。
浴室里哗哗地水流声在寂静房间里格外突兀。
鹿辞蜷在被子里,只露出双眼睛,眼睫上还挂着泪痕。
她知道阿霜在生她气,因为刚才阿霜对她好冷漠,虽然她们做着很亲密事,但是那种冰冷距离感却是切实存在,她能感觉到。
鹿辞当时真是气坏,尤其是在听到江芙告状,说迟霜为赶进度熬两个大夜时候,气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什都顾不上想,甚至没想过迟霜为什要这样做,只是味责怪着她。
打她,骂她,甚至还把手机砸到她身上。
“妈妈……好难受,妈妈……”
“病病病,天到晚都在生病,要你干什!?”
“妈妈,抱,抱抱……”
女孩张开手,伸向眼前女人,“妈妈,咳咳、咳……”
女人翻找着柜子,拿出药瓶,看向女孩眼神是恶毒、是怨
“阿……阿霜?”
迟霜看眼她扯着自己袖口指尖,又瞟到她通红鼻尖,沉默瞬,俯身把她抱起,放在床上。
无视她眸中慌乱,“睡吧。”
说完,转身出去。
“阿霜……”鹿辞讷讷地看着迟霜背影,眼泪簌簌而落,那瞬间,她感觉她阿霜离她好遥远。
她有多久没有被人用东西砸过?
十年?二十年?
久到她都忘那些东西砸在身上是什感觉。
许久之后,迟霜关掉淋浴头,拿起毛巾擦着身上水迹。
从镜子里看到自己锁骨上淤紫,只是淡淡瞟眼,就用浴袍遮住。
那硬东西,砸到脸都能让人疼半天,她却那用力地砸在阿霜身上。
鹿辞不安抱紧自己,为什,为什会有那样举动,为什会那样对她。
她想到迟霜敲开门时候,看见自己眼神,明亮,欣喜,期待着自己对她展露笑颜,可自己却没有觉察到她心思,忽视她眸中沉甸甸爱意。
她应该知道什吧,否则怎会这刚巧赶过来。
还有上次发热期,也是那巧,在自己最无助时候,她突然来到,帮自己渡过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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