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将视线又投向那堆碎瓷片中，中年妇人正麻利地碎瓷片铺开，他想着
会儿再看看，唔，大不
多挑些。
休息十几分钟，云舟觉得好多，便蹲下来继续在碎瓷片中继续翻找。
铺开
碎片更容易查看，他沿着摊位扫视圈，蓦地看到其中片纹饰较为少见碎瓷片。
咦，这是什
？
他拿起这片半个巴掌大小碎瓷片，胎体轻薄细腻，上面画个马头，口部微张，背后鬃毛随风飘扬，明黄色彩明丽，是为飞马纹。
尤其是路以来所有摊位上瓷片都摆放得很规整，到这里便显得尤为杂乱。
若是刚开始过来，他可能也不怎挑，直接带走，就当锻炼修复能力。
但是到现在他已经收大概有千两百多片碎瓷片，从唐宋到明清都有，官窑不少，民窑更是不缺，实在看不上这些。
云舟眉头轻蹙，翻五六分钟只见到件拼成完整器——清道光时期青花八仙图小碗。本来是对，可惜目前只有只。
他把对应八片碎片挑出来，又加几片别，揉揉有些酸麻腿，打算清算之后就离开。
然是刚回来不久。
她从身后拿出个尼龙袋子，哗啦啦又倒出三百多片瓷片，上面还沾着土，看便没有来得及清洗。
“您瞧瞧…要是买得多，算您便宜点。”
中年妇人充满希冀看着眉眼干净、气质出众少年，神色有些拘谨。
丈夫最近厂子里不景气，两个月都发不下工资来；可是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上学吃穿都是费用。
飞马纹并不常见，据说诞生于明永乐时期。因郑和俗姓马，马生‘双翼’、奉圣旨出使西洋而得来。
在明中期瓷器上偶有出现，通常与海螺纹、过海纹这样纹路伴生，般只绘制于青花瓷器上。
而云舟眼前碎瓷片上图案明显不是青花，而是釉下青花与釉上彩相结合形式，以青花描边，在里面填补色彩二次烧制。
这样色彩和纹饰，让他不由得想到个耳熟能详名字——成化斗彩！
想到这里，少年心跳陡然快几分，再也不觉得麻烦，开始在碎瓷片中不停翻找着
这时，中年妇女适时递过来个马扎，还拿瓶矿泉水过来，态度极为殷切，弄得少年有些不好意思。
“谢谢。”
腿确实麻得厉害，云舟在摊位旁坐下来休息，两条长腿伸展开来，拧开矿泉水瓶盖咕咚咕咚喝大半瓶。
两个多小时没有喝水，刚才注意力太过集中没有反应，停下来便觉得嗓子发干，喝水才好些。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家里存款本就不多，现在已经见底，不得不来鬼市上摆摊赚点钱。
刚才见到这个阔气年轻人出手就是大几千块，心中萌生丝希望，赶忙回家把剩余碎瓷片全都带过来，急急忙忙，出身热汗。
云舟半蹲下身，莹白指尖因为直触摸碎瓷片而染上脏污，但细长手指仍旧格外好看，哪怕是个翻动瓷片动作都让人感到赏心悦目。
看这多古瓷，他打眼瞧便发现这些碎瓷片以民窑为主，而且都是清后期烧制，精品不多。
三百多片碎瓷片没有经过清洗和筛选，股脑堆在塑料布上，看得人眼花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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