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
他说完,有意无意地瞥年轻人眼,细细观摩着他脸上神情,想要找到些害怕或者紧张。
毕竟他即将接手之人,乃是沧云宗举宗上下都不愿意接触烫手山芋。
不过可惜,并没有。
任青袍弟子如何好奇注视,也无法在这人身上找到半点他想要东西,依旧低头看着地面,好似能把那满地积雪看出朵花来。
青袍弟子边说着,边作个礼数周全揖,如果没有他方才用尽全身修为卯足劲狂奔速度,以及目中满是不耐眼神,此刻这幕,简直称得上声恭敬和睦。
事实上,若非修炼进展太慢被他师尊惩罚,就连这次带路青袍弟子都是万分不愿意,只想着赶紧应付事,他好立刻回去修炼,不在这里浪费时间。
“唔,好。”
被称作长老年轻人顿,好会才慢吞吞地答应声,并不合身袍子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看上去有些滑稽,此刻正低头看着地上雪地,不知在琢磨些什东西。
见状,青袍弟子敛目,掩去眼中丝厌恶。
二月初六,乍暖还寒。
沧云宗雪将化未化,薄薄层在旭日照射下映出莹莹白光,脚下去,还能听到“咯吱”轻响。
这是宗门内难得休沐日,没天三次雷打不动钟声困扰后,清晨沧云宗显得格外静谧,只寥寥几个异常勤勉弟子依旧坚持着早起修炼,组成道山间孤寂风景线。
忽然,两道疾速奔向山脚身影闯入孤寂风景之间。
二人前后,前者身穿青色内门弟子服饰,脚步快得像阵风,生怕后面人跟得上似,后者则随意多,简简单单素色袍子床单似地往身上裹,磨磨唧唧地跟在那弟子身后,有好几次差点被甩下,下刻却又神奇地追上前人步伐。
不得不说,他这副浆糊般慢慢悠悠、不紧不慢温吞样子着实是让人心里窝火,恨不能巴掌将他抽
假就是假,即便靠些别手段得来长老头衔,也得不来长老修为心性和魄力。
他也不愿多说,只做个掌心向外动作,淡淡道:“请。”
这里是沧云宗主峰脚下处山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乍看甚至给人种进皇宫之感,但实际上,这里不过是沧云宗外门弟子所在。
因为临近山门,来往人数比之内峰明显多不少,偶有几个往这边看,见到青袍弟子那身内门弟子服饰便立即驻足行礼,态度极为恭敬。
青袍弟子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神都吝于施舍个,路沉默地将年轻人带到处院落之前,沉声道:
这人看上去颇为年轻,肤色很白,寡淡衣物盖不住他俊秀外貌,反倒在来回跳跃奔走间显出几分不食人间烟火飘逸之感,就是有些过于瘦削,无端端显出几分弱不禁风来。
块玉质令牌挂在他腰间,随着他奔走动作不断飞舞,若隐若现,瞧不清楚。
忽然,走在前面青袍弟子毫无预兆地顿,年轻人也不得不停下,这停顿,令牌顿时现出原貌,“长老”两个字大得扎眼。
寒风肆无忌惮地打在这人身上,他微微侧身,看向青袍弟子眼神带着慢半拍迷茫。
“回禀长老,外门弟子住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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