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詹
可时故却不敢保证,明日过后,自己会不会死。
院中静谧无声,张赤霖和范宏胤陆续离去。
时故却没有走,而是始终站在树后,默默看着郁詹踉跄身影点点消失在视线当中。
这是他第次明白什叫做贪婪,目光动不动地看着郁詹离开那个方向,久久都舍不得收回来。
但是该收,还是得收。
006沉默不语。
它忽然很想问问时故,到底是去送东西,还是去见他最后面?
但最终,006没有开口。
因为时故样子,已经足以说明很多东西。
他是去见他最后面。
这几天心虚动荡,时故竟然忘记这个东西。
心跳开始不断加快,时故愣愣地看着,忽然生出种极深极深渴望。
他还没来得及消化这渴望是什,身体就先快步,转身向着山下狂奔。
【宿主?】
006声音中带着疑惑。
,时故这天没有发呆,而是开始清点起自己身上东西。
山风清爽,吹起时故额前碎发,他不怎讲究地坐在地上,双匀称腿更显修长,认认真真地计算着自己“遗产”。
而清算,时故才发现,原来他身上每件物品,都有着郁詹影子。
郁詹送储物袋,郁詹送文竹剑,郁詹给小零食,郁詹负责买单些乱七八糟杂物……
件接件看过,时故声不吭地算着,觉得这些东西杂是杂点,但价值居然还都挺不菲,届时拿给郁詹,约莫也是笔不小财产。
好半晌后,时故走到郁詹屋前。
不过在即将进去之前,他也不知道是怎想,忽然摘下腕上手镯,在006连声惊呼之中,毫不留恋地将其扔到旁花坛子里。
做完这切,时故纵身翻进郁詹屋子。
屋子静悄悄。
之前在外面时候,时故感受还没有那强烈,此刻进屋,浓烈酒气就毫不客气地将时故裹个严严实实,满满当当空酒壶霸占窗前地面,时故垂眸看着,心里闷闷难受。
时故猜到郁詹这段时间不会好受。
但他没有想到,竟然会差到这种程度。
其实早在张赤霖过来之前,时故就已然站在屋外,从窗口处悄悄看着里面郁詹。
他看到他壶接着壶地喝着闷酒,看到个接个灵鸽从他身侧飞入屋中,也听到郁詹同张赤霖对话,还听到那句重复两遍“他不会死”。
他真没有死。
“去、去把这个给他送过去……”
时故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神色恍惚,阵风似往外跑去,灵力激荡之下,所到之处片草不生,像极个杀伤力巨大炮弹。
他声音在风中断断续续,但006听得清晰。
“死,他就拿不到这个……这是他母亲,他定很需要……”
“只是……给他送东西。”
只是……郁詹大概也不缺这点东西。
整理物品手微微用力,时故后知后觉,感觉到难受和伤心。
就在这时,白皙修长手顿顿。
那是个纯白色储物袋,说起来,和郁詹送给时故那个还颇有些类似,时故手指微颤,轻轻将它拿起来。
那是……郁詹娘亲储物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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