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让他哭场试试吗?
事实上,宗继还未曾哭过灵。
女人在导演看不到方向狠狠瞪眼宗继,她倒要看看
他惊讶得控制不住声音,周围人下看过来。宗继第次被如此多人注视,紧张得脸上发烫。
“你会哭灵?骗谁呢,小小年纪就谎话连篇,你要是会哭灵,就能当女主角!”
女人声音尖利,她大概是全场最不希望导演找到哭灵人,马上就要下雨,实在找不到人等会导演肯定会妥协。
她靠这种方法跑不少龙套,甭管群头问什,她都先应下来,会不会到时候再说。
“真会。”
“谢谢。”宗继抬起头跪坐在脚后跟上,宽大孝服遮住蒲团,刚才哭灵妇人正被导演叫到监视器旁说戏。
其实也不是说戏,妇人除哭没有其他台词,连脸都不曾露,导演叫她过去只是再详细说遍要怎哭罢。
说完,妇人坐回椅子上,捂着脸再次呜呜咽咽。
还是不对,宗继心中叹气,酝酿好悲伤就跟烟样散去。
风更大,白幡猎猎如同要挣脱束缚飞上天去,空气中湿意也更重,汗水渗进额上孝帕中,让人不由暗骂句这鬼天气。
门口地方。
场务见他们准备完毕,急匆匆跑向导演:“导演,都交代好。”
天气预报显示今日有雨,阳光穿不透云层,空气湿闷,阴沉沉片。带着热气风吹过,白幡无规律起伏,下坠流苏状幡尾张牙舞爪。
棺材旁边坐在椅子上白衣妇人用手帕捂住脸,从喉咙中发出嘤嘤哭声,风吹就模糊不可闻。
不对。埋头跪在蒲团上宗继皱眉,不是这哭。
宗继眼神坚定,被他这样看着,妇人竟觉得心慌,再开口怎都有种色厉内荏感觉:“你说会就会,哭灵那是女人活,你还要不要脸呐!”
都是拍戏,跟要不要脸有什关系,女人完全是在胡搅蛮缠。
“你会哭灵?”导演不知何时走过来,妇人瞬间闭口不语。
“奶奶是们村里最会哭灵。”
导演目光深沉,似是要看进宗继心里。宗继毫不闪躲地迎上他目光,几个呼吸过后,导演转身:“带他去换衣服,把蒲团撤个下去。”
“去重新找个会哭灵来!”导演忍不住着急,再拖下去,等会雨下下来这场戏就拍不下去,都是钱呐。
可这时半会上哪去找会哭灵。副导演欲言又止,却不敢劝导演凑合着拍完算。
很快导演要找哭灵人消息就传到宗继耳朵里,他揉着膝盖站起来,旁边人以为他是要去上厕所,也跟着起身:“等会,跟你起。”
他没说起做什,宗继便想偏:“你也会哭灵吗?那你去吧,就不去。”
“什哭灵?你不是要上厕所吗?”旁人愣瞬,“你会哭灵?”
“卡!”
念头刚起,导演就拿着喇叭叫停,风好像更大点。
“哭声太小,重来!”
嘤嘤声变成呜咽,音量倒是够,但断断续续,听上去犹如噪音般扰人。
还是不对,导演又喊卡,拍摄暂时中断。宗继他们还留在原地,旁边人收膝盖坐在蒲团上,见宗继还低头跪着,伸手拍下他肩膀:“没拍,不用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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