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有点儿失望地撇撇嘴,这里头酒意熏得他有点头晕,随口道:“两件校服都洗,宿舍其他人也没多,就想来问问你两件校服状况如何……”
他边说边想着退后些,离地上那滩酒渍远些,好让冲进鼻腔酒味不那浓烈。
不过动作还未投入实施,他又发现沈修然身上另处异常,正絮叨着话头也突兀转方向。
“宝贝儿,你脖子怎这红,红得都快渗血。”
他皱皱眉头,朝他腺体处伸手过去:“你是不是过敏?”
尖爪在肉垫下露出锐利个尖端,会等待个完全契机,等待自己忍耐被逼到极限,等待顾虑被无法压抑本能打破。
然后发起进攻,迅猛扑倒猎物,獠牙足以口咬断猎物喉管。
而这切,猎物却无所觉。
“真喝醉?”
江妄有些稀罕地抱着双臂凑近他面前观察他。
扑面而来就是股烈酒香味。
沈修然站在垂首站在书桌前,掀起眼皮看过来。
脸色苍白,眼底墨色郁结,明明他就在那里,却不知为何,总会给人种光怎都落不到他身上错觉。
脚下滩碎掉玻璃渣,碎得已经完全看不清原貌,半瓶液体淌湿他脚边不大不小块面积,江妄猜测酒味应该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
于是下意识地反手,再次掩上能够阻断大半气味房门。
茶色瞳孔干净透亮又清澈,包裹着点顽劣不乖张扬在他面前犹如蚍蜉之于大树,滴水之于汪洋,轻而易举便能尽数毁于旦。
该庆幸那半管抑制剂在身体里起作用,削弱他对他渴望。
沈修然垂在身侧手不受控制地轻微颤颤抖着,被衬衫松散袖口完全遮住,面上不显分毫。
“你来做什?”他开口问他,清冷喑哑声音里听不出醉意。
哦,原来没醉啊。
江妄看看沈修然,又看看地上碎渣,抬步悠悠走到他面前,笑里有不加掩饰惊讶:“班长,该夸你兴致好还是胆子大,居然个人在宿舍偷偷喝酒?不怕喝多明天上课没人叫你起床?”
未曾注意,从进门开始沈修然视线就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
漆黑瞳孔中浮动着罕见细微光芒。
阴戾,深邃,那是倦极饿极食肉捕猎者在见到主动送上门猎物时,才会散发出危险光芒。
他们潜藏于黑暗,将猎物举动悉数收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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