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然:“继续写。”
江妄:“……哦。”
来今天是不怎好说话班长。
不过没关系,毕
但是今天不行,他是伤员,握笔写字用力手就疼,效率折半折半再折半。
眼看时限降至,完不任务得江猛男只能另辟蹊径。
“班长大大,商量个事儿呗。”
袖口被勾住,沈修然侧目去身边趴在桌上对他笑脸讨好人:“说。”
“手痛,写不完,你儿去办公室时候能不能顺便帮求个情,让老孙把时间放宽到明天早上?”
他声音逐渐被困意模糊:“从六岁起就没在别人面前掉过眼泪,沈哥哥,你记得替保密啊……”
江妄彻底睡着。
眉头舒展,呼吸放得很浅,像个闹腾累小朋友,被大人带回家沾床就爬不起来。
沈修然坐在床边静静许久。
直到熄灯前分钟,才扔掉棉签,帮他拉上衣领盖上被子,起身离开。
“啊?”他眼睛都没睁开,下意识应道。
“是不是今天换成别人,你也这样让他帮你上药。”
江妄现在脑筋不清醒,句话在脑袋里面来回过好几遍才能明白意思,更别说品出话里其他不易察觉意味。
“不是吧。”他语调很慢,给出最直白单纯答案:“好像只有你可以,别人……唔,不太行。”
“为什。”
“语文课文还是英语单词来着?”他自言自语:“不过好像两个都没背。”
脑袋沉,偷懒闷头靠上人家肩膀:“试卷都还没做完,哪有空背书……都怪何为,耽误宝贵青春……”
沈修然动作顿下,时间拖更慢。
上肩膀就只剩后背。
江妄慢吞吞趴到床上,侧过脑袋枕着手臂,这个姿势更让瞌睡虫奋起肆虐,闭上眼睛没过几分钟已经陷入半梦半醒。
“还有多少。”
江妄伸出三个手指头。
沈修然瞥眼,什也没说,收回目光继续写试卷。
这是答应,还是没答应?
江妄拿不准,用笔头戳戳他:“桌?”
……
奇迹永远不发生在个明知道明天有听写头天晚上却仍旧只顾着打架睡觉学渣身上。
所以没有点意外,江妄被罚抄。
抄《氓》全文五遍,下午之前交到班主任办公室。
按照往常速度他绝对没问题,甚至课间都不用利用,午饭回来最多半个小时就能解决,还能腾出时间睡午觉。
“因为只有你知道是只脆皮鸡啊。”江妄说:“惨样只有你能看,在别人面前,还是刀枪不入猛男,而猛男,是不受伤。”
沈修然抬眼看他。
他要睡觉,眼皮渐渐阖上,语速越来越慢。
“也不在别人面前哭。”
“猛男不哭,那只能是单纯掉眼泪。”
嘴角抿着,双眼阖乖巧,睫毛掩下小片阴影,比醒着时候安分太多,孩子气也更重。
沈修然视线在他脸上停留时间稍微有点久。
再回到伤处,松垮衣领往下拉到露出大片皮肤,躺着人没有点防备意识,即便这样也能睡得安稳。
沈修然眼中闪过暗色,眉间皱得更深。
上药人失手,下力气用得有点过头,江妄在痛觉支配下咧咧嘴,迷糊想睁眼时,听见坐在床边人用低沉冷调声音叫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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