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摆着,跟前这些东西,他都不满意。
言庭之下就看出,他选瓶子不仅要配花,还要配人。
配那送花人。
也不说道他,只撂下句:“等着。”
再过来时,他手里拿着只纯白釉色净瓶。
怎看,都是稀奇很。
傅言真没答话,也没藏着掖着否认什,只问:“家里有花瓶吗?”
“有。”赵应雪说,“你外公书房里哪少花花草草,瓶瓶罐罐。”
言庭之练完字后从书房出来,远远就瞧见楼下客厅那张黄花梨木方桌,摆满花瓶。
他那宝贝外孙手里拿着捧花,将这些瓶子试个遍,但好似都不满意,眉头直蹙着。
哪个男孩子没事送他花。
还这小小只。
不自觉地,也低眸瞧眼这捧雏菊。
纯白花瓣裹着鹅黄心蕊,花朵娇小、柔弱,却好像又透着点韧性。
脑子不自觉地勾勒出曾如初那张脸。
傅言真喊她声赵姨。
傅言真出生时,外婆已经去世,跟在他外公身边就是赵应雪。
赵应雪打小对他很好,所以他也直把她当作半个外婆看。他也看过外婆照片,年轻时,和赵姨有六七分相像。
另半个没当,是因为赵应雪比较年轻,比外公小近十七八岁。
外婆喊着,挺显老。
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在郊区处洋房别墅附近停下。
这里位置僻静,远离闹市烟火。
还不到十点,但四周已然没什人声。
冷月横斜在空,零星细碎苍凉从古木枝桠间洒下,沿窄路上青砖斑驳纵横。
每走步,就觉得心跟着沉静分。
瓶身线条流畅,口径偏窄,点睛之笔是瓶身缀着那两颗樱果,用胭脂水釉描,鲜活灵动。
这瓶子瞧着既温婉端庄,又轻灵生动。
言庭之把东西递到傅言真眼前:“这个合不合你眼。”
傅言真
赵应雪在旁给他建议,他要说“不好”,要直接不吱声。
“这是干什呢?”言庭之走过去,笑声问赵应雪。
赵应雪压着嗓跟他说道。
言庭之听完话,视线撇向傅言真。
只见他抬着只手,食指在下颌上慢慢摩挲,另只手还抓着那束花,手肘屈起,花根茎在窄腰侧有下没下地轻戳着。
还有她告之花语,特别是那句“沉默爱”。
唇角悄无声息地弯弯。
赵应雪瞧他这样子,忍不住揶揄:“阿真什时候也收人小姑娘花?”
她看着傅言真长大,女孩送东西也从来没要过,根本不在意,懒都懒拿。
这还是第次,他要人小姑娘东西,还路捎带回来。
“呦,阿真来啊?”
看见他,赵应雪脸惊喜,目光随即偏,留意到他手里拿花,“怎还买花?”
“人送。”傅言真笑着回话。
“还以为给买呢?”赵应雪跟着笑声,合上门后,转身走过来,又忍不住盯着他手里那束东西瞧,越瞧越觉得有意思,“女孩子送啊?”
“嗯。”傅言真应声。
到门前,眼眸低,看见手里这束,好像,又慢慢开始不安分。
按下门铃后,没等多久,门从里面拉开。
开门是个中年女人。
虽年逾四十,但眉目之间风韵犹存。
女人姓赵,名应雪。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