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如初撑伞走些路,总觉得有丝不对劲。
她顿下脚步,侧过身,视线扫眼四周,最后看到那棵长势最好榕树。
树下,傅言真正两手插兜站在那里。
【不知道,还没结束。】她如是回复。
傅言真后面没再问。
曾如初拿着手机跟到手术室外,尽管医生护士都很温和地跟她说很多声“放心”,“小手术”之类话,但她还是抑制不住紧张。
紧张到腿软,靠墙都站不住,最后只能蹲在地上。
过二十分钟,她心慌不成形状。
【等着,现在就去你家找你。】
曾如初慌不行,赶紧打个电话过去。
没打通。
她又打通。
这回被拒接。
曾忆昔当即就买票,本来是下午三点就能到江城,但飞机晚点,临近手术时都还没到。
眼下陪在沈邻溪身边亲人就她个,虽然曾繁清请护工,但病人最需要还是亲近人守在身边。
曾如初手机已经快被折腾没电。
曾繁清明显也很焦急,隔会就要打个电话问情况。
都打给曾如初,接好几通电话后,电量告急,自动关机。
理会,只垂着眸问她,“脸板成这样,来看个比赛,耽误你考大学是吧?”
问完却没给她说话机会,他撂下句,“耽误就耽误,明天还要来。”
曾如初:“……”
她明天是真来不。
但不想说出来惹他生气,万到时候发挥不好说是她影响,可不就成罪人。
心直揪着,反复想着怎还没出来。
曾繁清请来护工阿姨让她出去待会,也有其他病人家属在关心她,这些长辈言辞温和友善,俨然是把她当成孩子,却不知道她曾经历过最惨烈生死离别,所以对生命更加敬畏谨慎。
在手术室外,她实在心慌厉害,到底还是出去走走。
江城这会又下雨,雨势倒不大,还应些景。
这绵绵无期不知下到什时候样子,像极她此刻没有着落心情。
她想想,赶紧发短信过去,[舅妈今天做手术,在医院陪她。]
又发个[对不起]过去。
隔没多久,对方倒是回:[哪个医院?]
曾如初以为他在确认真实度,老实回话:【在人民医院。】
傅言真又发条消息过来:【情况怎样?】
曾如初问人借个充电器,将手机放病房里充会电。
估摸着时间后,她回病房去拿。
这才发现傅言真给她打很多电话。
通通,要把她电话打爆样。
还有条短信。
“好,”她点下头,“那你好好加油。”
傅言真嗤声,抬手敲下她头。
走——
次日。
曾忆昔在北城读大学,沈邻溪本来不让告诉他,但曾繁清不放心,今早打个电话,要他有空回来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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