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真还在座位上,懒洋洋地看她忙前忙后。
这两天,他倒没在学校找过她“麻烦”。
因为曾如初跟他说,希望他们在学校少说话,有事最好能在电话里说。
时之间,觉得这偷偷摸摸跟做贼样,还不如普通同学呢。
曾如初眼下想到张明事情,自己忍不住回头,小声问句:“你为什要写那个啊?”
两人闹不欢而散。
张明从他办公室里出来时,不巧和曾如初迎面相撞。
她看到张明眼睛红着,又想到那天在医院听到话。
心里五味杂陈。
抱着作业回班,沈逾他们正在辩论库里、詹姆斯和艾佛森谁更牛逼,说唾沫横飞。
多看眼只有个裴照。
隐隐觉得事情好像不太简单——
上午过去,曾如初没跟他说半句话。
她生怕别人看出他们俩有什古怪,早就将椅子往前拉好些距离。
想与他们桌隔开。
连他自己有时都分不清。
这间教室里除他以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不止写这篇“如何养好只蘑菇”,也还买回好几种蘑菇种子,甚至连菜棚子都搭差不多。
赵应雪还兴奋地说要帮他起种蘑菇。
外公给他们划拉出片区,并勒令只准在区域范围内活动,别祸害到他花圃。
否则没完——
祝福甚至还饱受诟病。
但他身上这仅有点温情和教养,却都是从这里得来。
最终触动他神经不知道究竟为何物。
是风雨。
是新锁。
傅言真哼笑声,“哪个?”
曾如初垂下眼,“……周记,你干嘛写……写那个?”
“怎?”傅言真挑下眉,“你看着不爽?”
“……”曾如初吸口气,努力平复好心情后,好言好语地说,“你可不可以,别总气张老师?”
几个男生围成团,坐没个坐相,李度直接坐桌上。
傅言真在座位上待着,侧着身子靠墙,手肘屈着,单手撑着脸,嘴上没搭什话,脸上也没什情绪。只在曾如初进教室时候,视线向她那边撇过。
曾如初将作业整理好,交给各组组长。自始至终,没敢多看他眼。
预备铃没多久就响,李度“操”声,说句“赶紧去放个水”。
几个男生跟在后面也冲出去。
下午第三节课后,曾如初去袁安办公室里拿作业。
听到张明在跟袁安抱怨,说是傅言真事情。
张明最近精神心力都处在崩溃边沿,袁安跟她说道理说不进去。
袁安让她睁只眼闭只眼算,好歹作业也交,像他们那样家庭背景,说句有违身份话,是不需要他们这些领着死工资人来操心。
他理解不张明心境,甚至觉得她确在无理取闹。
随着沈逾声吊儿郎当流氓哨,下课铃响。
张明愤愤不平地走出教室,四周男生又开始起哄。
和傅言真混熟,都知道他喜欢喊曾如初“小蘑菇”。
各个都觉得有猫腻。
但也大多只是以为他拿人寻开心找乐子。
亦或者是赵姨难得苦口婆心。
“那姑娘是个乖。”
“你既惹人家,就要好好待她。”
他总以荒诞戏谑面目示人,像被团雾裹着。
所有人都习惯以胡闹二字对他言行做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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