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真扯过他刚刚拉起衣领,勒紧孟新词脖子,将烟头狠狠摁在他肩处,校服瞬时烫出个窟窿。
湿漉漉空气里多股难闻糊味。
“你试试。”他冷着声说。
孟新词鬼叫声,想要骂他爹娘但还没说出口,他那高立起来衣领又被傅言真揪紧些。
闷他快窒息。
他内心其实还有点怵傅言真,小时候干过架,被他揍挺狠。
傅言真嗤声,又将烟咬进嘴,腾出两手去将拉孟新词校服上拉链,将他领子拉到立起。
“把她带哪儿去,她现在是雅集学生。”他看眼孟新词衣领上那点红痕,看就知道是口红印。
孟新词嘴角抽抽:“不是吧,哥,你什时候这有集体荣誉感?”
傅言真点点烟身,烟灰簌簌落在孟新词肩处,烫他衣料针脚阵蜷缩。
连个眼神都没递给他。
他转身看眼曾如初,那双清泉生根眼里,此时已被恨意和憎恶所遮蔽。
不费什功夫就知道她在实验,肯定就是被孟新词折腾。
孟新词被他这晾着,他面子有些挂不住。
“这死丫头不给点颜色看看不行啊,在实验就嚣张很,到你们雅集,这校庆上还给爹脸色看……”
孟新词看到是傅言真,朝他笑笑,还颇为客气地喊他声“哥”。
傅言真比他大仨月。
但傅言真却没喊他声“弟弟”。
他半眯着眼,扫下他带来那些人,黑沉沉眸光里,戾气痞气玩味交混着。
群人里,就孟新词穿着实验蓝白色校服。
傅言真猛地屈膝,狠狠顶上他小腹。
这身细皮嫩肉哪受过这种打。
孟新词腿脚受痛哆哆嗦嗦没站稳,还是傅言真扯着他领子没让他掉下,但很快,他又被这人生生掼倒在地。
江城多雨,学校怕学生打滑受伤,地上铺都是质地较为粗糙花岗岩,那点凹凸不平之感平日里可以忽略不计。
但孟新词这猛地撞下去,身体感官被无限放大,背脊传来阵刺痛,骨头
“就现在。”他回。
顷刻间,眼里那点潦草敷衍笑意退场,阴霾来突如其来。
孟新词终于知道不是他在搞事,是傅言真想搞事。
但他今天带这多人来,哪里还有转圜余地。
仗着带着点人,他豪横起来:“今天这人,可是收拾定,你……别给脸不要脸啊!”
他三句话不离他爹。
刚在校门口就吼句,“你知道爸是谁吗?”
傅言真听到他念叨他爹就好笑。
他扯下唇,走到孟新词跟前,俯身轻轻说句,“这里是雅集,你想干什。”
孟新词只当是他是雅集扛把子,在这里动人碍着他面子什,算是让步地来句:“那把她带出去行吧。”
剩下看打扮就知道是从社会上拉来痞子。
孟新词近米八身高,还戴着副眼镜,皮白肤净,勉强能称得上文质彬彬。
单看外表,傅言真要比孟新词要混个十万八千里。
孟新词看到他身后体育馆,又看眼他身上衣服,又笑着寒暄声,“都快考试,你还打球呐?”
傅言真依旧没说话,将指间燃着那半截烟又送进嘴咬着,不紧不慢地吸口,烟头烧烫至猩红时摘下,烟雾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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