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黏着许久,他才很是艰涩地开口,“你要给那姓陈带绿帽吗?”
曾如初圈在他颈后手紧紧,她勾下唇,“那你,可以当小三吗?”
陈路秋说她变坏,曾忆昔也说她现在不得。
好像,确实有点。
在她能说出这句话时,她也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坏。
灯光又转过来,洒下片幽蓝。
相依纠缠唇齿,沾染烈酒与涩泪,裹挟着铺天盖地欲念,恨不能去咬碎那些藏在此去经年里浩浩爱恨。
理智已经全然退场,他们只凭着情感。
音乐还在响,唱着情歌歌者不知其心性是凉薄还是痴深。
但这隅,他们故事才刚刚开始。
好像冥冥之中,注定今天要发生点什。
那点她讨厌不喜欢东西都被夺去。
傅言真唇瓣干燥,还夹杂薄荷糖清冽,覆上她。
曾如初刚灌下杯烈酒,酒意有点起伏,脑子也沉,但还是清醒。
知道周围还有许多人。
“傅言真。”曾如初喊声他名字。
傅言真回神,看着她,又险些失神。
曾如初眼里下点雨,濛濛小雨,在用眼眶含着,没让它们打湿什。灯光映着,像是那星子被捏碎,被嵌在里面。
“你害,已经喜欢不别人。”她已经没什力气,路跑过来,昨晚也没睡好,眼下太阳穴两侧在突突跳,头疼厉害,眼下只好去靠着傅言真肩,想找个倚靠,“只能喜欢你。”
柔软发扫过傅言真颈间皮肤,勾起阵痒意。
她也没再他脸上看到什愤怒,却捕获到抹来不及掩饰犹豫与挣扎。
傅言真把他脆弱剖开在她眼前。
像十指连心样,曾如初都能感觉到他无奈与挫败。
她知道,他刚刚在脑子里思考遍。
思考她这有几分作贱人话。
云。
却是字句地飘进他耳里。
他听到,曾如初刚说:
“因为喜欢你。”
“……”
傅言真:“……”
她轻描淡写句话,就能把他打进无间地狱。
曾如初不露声色地端详着他脸。
他薄唇抿直,眼神极淡。
数秒过去,他都没开口。
傅言真松开她时,眼底也染着抹红。
像从天边采撷下片烟霞,栖在眼里。
曾如初缓缓睁开眼,看着他。
傅言真也在看她。
他在她身上根本做不到游刃有余,情深桎梏全融在递来眼神里。
听见歌手又换新歌。
好像还听到人不远处在说“傅爷和个女人……”
可这次,她没再不好意思,没再拒绝傅言真,没再把他推开。
她抬起两臂,攀上他颈项。
承受着,迎合着,怂恿着。
她话音落,傅言真便抬手扣过她后脑。
他低着颈,脸狠压过去。
今晚还没来及喝,刚到手杯被她冷不防拽走。
才想起,他也没抽烟。
烟之前被他抽个干净,路上忘买,兜里就踹盒薄荷糖。
眼眶忽地就热发烫,豆大泪珠顺势滚落,“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傅言
也许场雨还不足够浇灭山火。
但她这句话,足以能覆灭他。
他圈固她双臂,像被人抽走全部力气。
明明听见。
却还在纠结是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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