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鹊其实想回老宅拿手机,但又恐回去后有人给沈明懿通风报信。
也不对,昨天沈清徽说沈明懿要出国,那怎也得等沈明懿走再说。
江鹊也不知道沈明懿几时走,她万般不愿再回老宅。
于是这会又想,干脆不要,再换个新手机。
可现在用钱地方又多……
沈清徽看见她这番犹豫几秒动作。
脑中不由想起刚才那段英文歌词,他扯唇笑笑,不甚在意。
江鹊手机落在沈家老宅。
但她大早仍然起来。
这或许是这三年来养成习惯,又或者是惦记着昨天沈清徽说在这里做事原因。
他长她十五岁。
他今年三十五。
“在读书?”这年纪,应当大三。
“……没有。”江鹊视线更低,声音也更小,她很少会对外人提起自己过往,更何况像沈清徽这样人。
那些地鸡毛过去,她也不觉得他会想听。
他斟茶,水撞击骨瓷小杯,清脆碎响,她声音很清浅好听,如雨后潮湿清新花园。
沈清徽不由自主抬头看她眼。
小姑娘到底年轻,侧脸尖润,挺翘秀鼻,樱唇饱满,身上仍穿着他棉麻质衬衫与长裤。
他比她高截,这衣服穿松垮,领口微松,少女脖颈纤细,肌肤也在这浅光下有种羸弱白。
像藏在淤泥下洁白无瑕藕。
次
提醒曾经美好,
让们坠入爱河,
此刻需要你在身边。
祈求你,别离开,此刻只想你陪。”
江鹊不多想,她起床洗漱——这也是个套间,酒店似,次性洗漱用品都搁在架子上。
她洗漱完准备出来做早餐,时刻铭记着沈清徽说清淡些。
江鹊刚进从房间出来,就见餐桌上摆着打包来早餐。
盒子都没打开,白色盒,金边字,她认得这是淮川市家有名早点茶楼牌子。
客厅光线好,她目光寻寻,看到落地窗外
他在她无家可归时候收留她。
她感激这份为数不多善意。
江鹊睡过夜,到底年轻身体底子好恢复快,但鼻塞可是时半会没缓好。
江鹊看墙上挂钟,是早上六点。
她做好早餐,也不知这里是哪,去公司要多久。
“在沈明懿公司里做平面模特,”江鹊慢慢说,“高考前天,家里出事。”
沈清徽静默片刻,“抱歉。”
“没事,谢谢沈先生,沈先生也早点睡。”
“晚安。”
江鹊站起来,走到厨房将自己用过杯子洗刷,本想拿出来,又觉得这是自己用过,跟他应该区别开。于是小心将这个玻璃杯放到厨房流理台边。
沈清徽也不知怎想起这个比喻——初见她时,狼狈泥泞不堪。
而这会,她身白色,干净纯瑕。
沈清徽不动声色,“多大?”
“二十岁。”
二十岁。
沈清徽泡杯清茶,单手掌着墨黑磨砂茶壶斟茶,他不喊停,她不敢停。
悄悄看眼,这般能把万物万事做得如春风融雪男人,是很难让人挪开视线。
可江鹊骨子里就藏着浓浓自卑,他越是平静矜雅,她心下越是有种卑劣感。
两手捧着玻璃杯搁在膝盖上,江鹊低视线。
沈清徽倒是头回听这清甜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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