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来时候,沈清徽把喜鹊笼子放在院子里玻璃桌上。
喜鹊还有点滑稽,身上缠着绷带,但是忍不住在笼子里走来走去,有时候伸嘴啄下鸟笼食盒里食物。
江鹊靠在他怀里,眼神看着外面喜鹊,没来由地说句。
“等它好,能不能把它留在这?”
沈清徽顺着她视线往外看,喜鹊也好像有回应,站在抓木上,还是站不太稳,晃荡下,双眼睛滴溜溜地往这边看。
草莓味,酸酸甜甜。
江鹊低着声音说,“花期好短,谢就好浪费。”
这句话说得有点莫名其妙——
总觉得,被他这样毫无底线地宠爱着,心里有点微微酸涩。
她常觉得这样不太公平,她做很少。
江鹊只好去客厅收拾那束花。
家里不少花瓶,江鹊拆掉包装纸,将花修剪下插进玻璃花瓶。
而后望着餐桌上连串花瓶——
每天束花,桌上已经有四个花瓶。
江鹊愁绪涌上心头,“餐桌都快放满。”
见过沈清徽笑,那样个清风霁月男人,笑起来时候也总是过分地客气淡漠,好像笑容只是礼貌应酬。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笑那样温柔。
刚才到店里女孩子,看起来也才二十岁出头。
那年,她也才十八岁-
这顿晚餐到底不是江鹊做。
“还要看它想不想留。笼子就这几寸大,说不定,它还想去更广阔天空。”
江鹊扁嘴,没接话。
言不发地看着鸟笼子,喜鹊走两步,又欢快地抖两下翅膀,嘴里叽叽咕咕。
说不定,这只喜鹊也愿意留在这呢。
天空那广阔,没有可以安心栖息地方又怎算得上家。
“花开有期限,是为让你珍惜它绽放时刻,”沈清徽伸手,将她抱过来,“你只有个二十岁,你第回谈恋爱,从不希望你为做什,你站在这里,就已经让心满意足,总要让你明白你值得被爱,也要珍惜你人生里每天。”
很简单几句话,已经足够让人动容。
江鹊任由他抱着,心思像浸过水云。
厨房光是太柔和,隐约有咕嘟咕嘟声音。
厨房窗外,也恰好看得到花园里攀着墙壁开艳丽龙沙宝石。
“那就放在客厅。”
“意思是,花好多。”
“可江鹊只有个。”沈清徽在厨房里,很随意、又自然地说句。
江鹊默默走到厨房里,沈清徽转过身来,两只手向后撑着台柜。
江鹊手里还拿着盒冰淇淋。
也不能完全不是,至少沈清徽只让她煲汤。
她进去时候,沈清徽又将她送出来,让她去外面歇会。
江鹊扁嘴,说大家都上班,你工作好像比还忙。
沈清徽语气有宠溺,说,“那当舍不得让你进厨房好不好?”
这句话,语气温柔像那天海岸边落日与海风,柔柔,是无尽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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