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徽是静默地跟在她身边。
看她失魂落魄样子,沈清徽去买瓶水,同她坐在走廊椅子上。
消毒水味道弥漫,长长老旧走廊。
沈清徽不能对她说什宽慰话,将瓶盖拧开,
大概是小镇上八百年也不见他这样气质人,卖豆腐脑老板娘多看几眼,看旁边小姑娘有点眼熟,有点不确定,拉老板窃窃私语几句。
沈清徽问她吃过早饭没,江鹊点点头,说在家吃。
沈清徽开车带她去医院,人生地不熟,但有GPS导航。
天明亮起来,江鹊坐在副驾驶上,拨弄着手机——犹豫着,什时候再打几通电话。
切都是未知,但好在有他在身边,别有点心安。
不知道多久,沈清徽动动,江鹊看到旁边手机亮起屏幕,刚好八点整。
“要不要多睡会?”江鹊小声地说,“可以自己过去。”
“不放心你。”沈清徽低头,唇蹭过她额心。
他起身,以往常常是这样,每天断续地睡眠,已经习以为常。
去浴室里简单地洗把脸,他拿起车钥匙带她出去,江鹊不肯,要带他去吃早餐,好在镇中心也就丁点大,附近走不远就有不少早餐店。
江鹊起初想等他睡着后走,回想他是开车过来夜不眠,又想到他常常睡不好,江鹊想让他多睡会。
这样安静时候,很难不觉得感动。
江鹊悄悄抬起头,布窗帘拉上,隐约看到外面逐渐亮起天。
从小到大,没有人这样对过她。
很长段时间,她觉得“被爱”这个词好遥远,她明明那平庸,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被爱资格。
去到医院,直接去拿检查结果,然后去医生办公室。
医生拿着片子看看,摇摇头,指着上面某处跟江鹊说很多,江鹊听茫然,医生询问症状,又看看年龄,最终叹气说,“年龄太大,手术耐受性不好,这个出血血块在神经附近,还是建议保守治疗,看看血块会不会消散。”
“真不能手术吗?”江鹊心被揪紧,怎都没想到是脑出血。
“不太建议,年纪太大,风险很高,”医生话也没有说很绝对,“这样吧,你们回去跟家人商量下,手术也是可以,只是风险很高,可以评估下。”
江鹊点点头,外面还有别病患就诊,江鹊只能先走。
豆腐脑,油条,小笼包。
江鹊给他点份,店很小,抽张纸巾,将桌椅擦擦。
沈清徽并没有点不适,他眸中温和,看穿她心绪,他止住她动作。
“不用把想这娇贵。也来过这种地方。”
春新镇豆腐在当地有些名气,不同于市面上做法,这里豆腐更硬实,更有豆腐鲜味,是典型北方咸口吃法,红萝卜丁咸菜,咸口卤水,韭花酱,还有自选辣椒油与香菜香葱。
是他点点拼凑起她勇气,在每件小事上熨帖着她敏感情绪。
他这样跨越八百多公里出现在这,至今觉得像梦场。
江鹊不敢睡,靠在他怀中细细地看着他脸。
这是种比喜欢更为深刻感情。
江鹊没有看时间,窗外人间生活开始复苏,隔音不算太好,甚至还能听到楼梯上嘎吱嘎吱声音,好像有人在外面抽烟,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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