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羡南先下车,她跟在后面。
心里估摸着,俩人在咖啡馆门口才见面,他大概只在饭局上喝点酒而已,也大概只是需要个饭搭子——是叶绯自己这想。
胡同道有点老久,她也这才发现这里暗藏玄机。
胡同尽头有扇木门,木门口坐着石狮戏球,
“耽误你时间吗?”
“不耽误。”
黎羡南好像知道答案,说个地址,叶绯起先没动,他倾身过来,在导航上输位置。
他凑过来时候,淡淡烟味夹杂着雪杉味道,清冽好闻。
他手指修长,敲在导航上,耐心十足。
她蓦地脸热,赤-裸地跌进这双眼睛里。
他又弯唇,并不知道在笑什,很轻很轻声音,听她脸颊发烫。
黎羡南从口袋里摸出烟盒,落点车窗,后来好像又想到不该在车里抽烟,遂将烟盒放回去,他声音很好听,低沉,有点懒散,像撩拨过水面泛起丝丝涟漪,“吃饭?”
他们在便利店门口见过面——是他忘,还是故意这讲?
“记得你,”他察觉到她目光,“咖啡。”
寒,在这样不太起眼角落里,更显寂寞。
叶绯把车开过来,车上屏幕亮起,淡淡光,车上放着他驾照,她鬼使神差拿起来看眼。
黎羡南。
是他名字。
车窗半落,赵西政喝醉,晃晃悠悠,黎羡南站在胡同口,几人下来送,赵西政声音有点大,拖着京腔说,“南哥厉害,养鱼养把好手,等改天带你们去看看南哥鱼……”
叶绯看眼位置,居然是在槐三胡同附近。
“那,不都是四合院住宅吗?”叶绯轻声问句。
“去不就知道?”他淡笑声,好像也不甚在意,低头看着手机。
叶绯规矩开车,夜晚槐三胡同寂静,这似乎住都是老人,才晚上九点多,已经安静得不像燕京城。
叶绯在胡同口停车,正纳闷儿接下来怎走,就见着远远地胡同里有人走出来,似乎在确认车牌号。
叶绯窘迫,有些坐立难安,黎羡南只坐在那,却独独有种令人心安柔和,他手把玩着那个金属点烟器,声线寂冷却平和,“当陪起吃?”
是个问句,声线很淡,好像就这不经意地问句无关轻重话。
就这个瞬间,叶绯无端想起卢茵说过那句话。
有些选择会是人生路上分水岭,平庸还是步步高升,要怎选?
尽管并不知道事情会走向怎样发展,可她在地混乱狼藉时候,他递过来杯热咖啡,她喝口,苦,但有点焦糖味道余韵。
叶绯坐在车里,听见这句话,视线垂垂,此鱼是鱼,还是非鱼?
容不得细想,她看到胡同口男人只是疏离淡笑,而后同几人告别,拉开副驾上来,他喝点酒,叶绯不喜欢烟酒味道,但嗅嗅,酒味约等于无,只有些令人忍不住多嗅几下淡香味。
手下意识地握着方向盘,坐直腰,声音有点干涩,“黎先生,去哪?”
他起初没说话,闲闲地倚靠在副驾上,呼吸声音平缓起伏。
叶绯轻轻偏头看着他,黎羡南坐在那,微微地合着眼睛,像是疲倦,他动动,慢慢撑着身子坐直,二人在黑漆漆车里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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