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羡南走过来——其实没想走过来,就是看着叶绯站在窗边儿,今天头发半扎着,些碎发被风吹有点乱,看见他过来得时候,双眼睛弯起来,笑招人喜欢。
黎羡南几步过来,黑色皮质手套才摘只,他把另只也褪下来,两指捏着她脸颊吻过来。
叶绯踮着脚往外,冷冽空气被他呼出来,变成种带着淡淡烟草气息缠绵,叶绯视线还不知道往哪儿瞟,晃晃悠悠,他睫毛长而密,好像扫在她心尖儿。
后面真有保安——拿着手电,晃荡光线,叶绯伸手推推他,“有人……”
黎羡南笑声,“进去?”
黑漆漆夜色,月光朦胧,窗外停着熟悉库里南,车子里面亮着光,黎羡南倚靠在车头,长款风衣,单手插着口袋,右手指间明灭点火光。
风吹过来,青白色烟雾弥漫开,叶绯看着他,甚至觉得这个冬天好像没有那冷。
“吱嘎——”
窗户晃下。
黎羡南抬起头往上看,跟她视线相撞。
赵西政还窝在椅子里,瞧见黎羡南直接走背影,直觉更强——
这回绝对不对劲。
叶绯扎在印厂签整天,腰酸背痛,手也疼厉害,三千个名字很多,要是普通连笔过去可能没什,但是鹿潘达瘦金很难写,要笔划,连不得。
印厂都快下班。
工作人员瞧见她还没弄完,说先走,保安会巡逻,走时候直接关上门,然后跟保安说声。
赵西政从来不爱管闲事,尤其是黎羡南,这多年黎羡南直是他们这群人里最清醒个,就算他们这群人玩再怎疯再怎越界,黎羡南也定是那个清醒,所以常常是他给他们收拾残局。
赵西政觉得不应该。
事情不应该往失控方向走。
因为这是黎羡南。
黎家情况比他们群人家里都复杂,尤其是这两年更不太平,黎羡南更是淡漠,事不关己样子,逢年过节也不回去。
“行啊,不过这儿也挺冷,暖气没什用。”
“等着。”
黎羡南捏捏她脸,寻正门进来。
到处都是纸墨味道,开间办公室,推车上摞着
“还没忙完呢?”
其实距离很近,就那两三米。
他随手把烟灭,笑着看过来。
“还没呢,就剩两三百张。”
叶绯把窗户推开些,往外倾身看他。
叶绯点点头说好。
空无人印厂其实有点让人毛得慌,周边儿全是摞摞纸,地上还有些人形立牌,都是很老式玻璃窗,风吹就吱嘎吱嘎。
叶绯也不敢细想,掂量下,还差几百张,总算看得见尽头。
她手冻得不行,端着次性纸杯去饮水机那儿接水,窗外有点光,叶绯伸头看眼。
只眼,蓦地有些挪不开视线。
他们群人不回去,是因为厌烦家里管束着,但平时通电话过来还是该回去就回去。
但黎羡南不样,他年也不回家里趟,西郊家里也空荡荡,赵西政群人怕人自个儿呆久不好,遂去哪儿都叫着他起。
好歹有点人气。
赵西政张张嘴,还要说什,黎羡南把帕子扔回桌上,仍旧是副淡笑脸,跟桌上人客气道别,说还有事要忙。
能有什事儿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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