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安年垂下眼睑,给他上药,硬邦邦道:“你受伤,是个病人,麻烦别人也是正常,只是有人愿意让你麻烦,有人不愿意让你麻烦而已。”
段安年意有所指,时景歌想要反驳,只是压根没有开口机会。
“上个药而已,又不耽误几分钟,”段安年轻描淡写道,“要是发烧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让你给出去买个退烧药,那你去不去?”
“当然去!”时景歌斩钉截铁道,“但是……”
这个“但是”刚出口,段安年就自然而然地打断。
瘦弱年轻人只手拿着药瓶,只手拿着棉棒,艰难地给自己红肿脚踝上药。
可能是因为胳膊短手短原因,他需要很用力地往前伸,才能碰到自己脚踝。
偶尔用力过猛,药水还会洒出来,时景歌猝不及防被洒手,抬起头那瞬间,段安年看到他微红眼角。
突然,股怜悯混杂着愤怒悄然涌上他心头,在他体内炸开,化成股股冲动,迫使他冲上前去,直接抢走时景歌手里药水。
时景歌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有些惊喜样子,发现是段安年之后,他眼眸中惊喜又渐渐散去,只余下失望。
顾沉不置可否,等着时景歌询问轩哥事情。
但是时景歌真太“听话”,果然不再开口,只拿出药水,默默给自己上药。
顾沉心底又有些不快。
时景歌怎就这笨呢?点眼力见都没有,什该问什不该问都分不清,点用处都派不上,除好控制以外没有点优点。
让时景歌占着他格子,简直就是浪费!
说话,只静静地看着时景歌。
片静默中,顾沉亲眼看着时景歌眼眸中欢喜渐渐褪去,只留下不安与茫然。
不需要句话,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操纵时景歌全部情绪。
顾沉缓缓开口,语气有些许凉意,“小歌,你该长大。”
时景歌愣愣地看着顾沉。
“那不就得?”段安年语气平静,“你要是心里过意不去,想要感谢,那就改
“年哥?”时景歌低低道,“把药水给,要上药。”
“往后退,给你弄。”段安年拧眉,几乎是命令地说道。
“不用,自己来,”时景歌垂下眼睑,声音越来越低,“成熟,长大,自己可以,不能总是麻烦别人,要长大……”
随着时景歌声音,段安年只感觉股邪火涌上来,他忍无可忍,厉声喝道:“胡说八道!”
时景歌似乎是被他吓住,眼睛瞪得圆圆,无措地看着他。
而与顾沉不同是,时景歌心情十分美妙。
他就喜欢这冷酷无情顾沉呢。
多来点多来点,来快点来快点。
他能不能合理ooc,就全看顾沉到底有多冷酷!
段安年出来时候,就看到这幕。
“不用总麻烦别人,”顾沉语气也不重,还带着些许疲惫,却仿佛块巨石般,将时景歌压在原地,“别人也很忙,没有时间总是照顾你。”
“不求你能帮什。”
“但是真很累。”
“为你,和轩哥都——”顾沉声音戛然而止,给人以无限遐想,“总之,你这两天,不要烦,好吗?”
时景歌红着眼点点头,还不忘小声道:“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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