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躲得不是挺快吗?
闻旭生长长叹息,“那没办法啊,是治疗师啊。”
时景歌:“……”
“时少爷不想见到,也理解,但是时少爷身边可不能没有治疗师。”
“这样吧,去跟夫人说声,让她给少爷换个治疗师过来。”
只是那眼睫毛颤动频率大些,可见主人此时情绪。
祝穆语难得见他这副模样,又想要捉弄他,又有些心疼,最后只摸摸时景歌脑袋,“做个好梦。”
“或许,明早能等到你起吃早饭?”
“嗯嗯嗯。”时景歌胡乱应道,眼睛都不敢睁开。
直到听到房门被推开声音,他才突然睁开眼睛,强自镇定道:“晚——晚安。”
这可能是时景歌从小到大说过最柔软句话。
那刹那,祝穆语都怀疑自己幻听。
但是下秒,时景歌收回自己手,往被子里钻,瓮声瓮气道:“困要睡觉要休息还是个病号快让睡觉——”
说时候,连时景歌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他只是用力往上拽被子,将自己脸捂个严严实实。
祝穆语不说话,就这沉默地看着时景歌。
祝穆语安静地听着,接过那枚蓝灵玉细细看遍,又塞给时景歌。
时景歌低头看看那枚蓝灵玉,又抬头看看祝穆语,露出个不好意思笑容。
祝穆语心头酸涩难当,低低道:“……醒就好。”
天知道在这七天里,她到底有多煎熬。
哪怕九日无数次跟她说,这是治疗部分,时景歌肯定会醒过来,但是个人这躺在这里,不言不语,不吃不喝,昏迷足足七日,谁会不担心呢?
闻旭生装模作样地往外走,没走两步,就回头看时景歌。
时景歌咬牙切齿地看着闻旭生,半晌才憋出来两个字,“……回来!”
闻旭生马不停蹄地回来,“得令!”
时
祝穆语唇角微弯,“晚安。”
其他人也怕打扰时景歌休息,跟祝穆语起离开,眨眼间,房间里就只剩下时景歌和闻旭生。
时景歌眯着眼睛看向闻旭生,自以为十分凌厉,可惜脸上颜色还没有褪去,让这凌厉视线登时失去力道。
闻旭生分外无辜地看向时景歌,“怎?眼睛疼?”
时景歌冷笑声,“你怎还在这?”
时景歌感受到这沉默视线,有些不安,在被子里晃又晃,似乎是想要伸出头来看看,但是没那勇气,只露出半个脑袋。
在浓密黑发下,那双通红耳朵,倒是格外吸引人视线。
祝穆语眼眸里浮现出几分笑意,她伸手将时景歌脑袋上被子弄下去,语重心长道:“别蒙头,会呼吸不畅。”
而出现在祝穆语眼前,是时景歌那张烧红脸。
时景歌双手紧紧握住被子角,他似乎是恼羞成怒地想要发火,但面对着祝穆语,他肯定也发不出来,只能闭上眼睛,胡乱地应声。
她已经失去个孩子,实在是无法接受再失去个孩子。
在时景歌未睁开眼睛这七天里,每分钟都是折磨。
祝穆语用力眨眨眼睛,将眼底湿润眨掉。
而这个时候,只手突然抓住祝穆语,然后,她便听到时景歌声音。
“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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