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光中两人对视,周礼拂下贴在她脸颊上碎发。
脸颊有点痒,不属于她温度入侵她,屏幕再次熄灭,林温在黑暗中小声开口:“下次张力威再让你找,你别理他。”
周礼温声问:“为什?”
林温沉默片刻,才道:“初中时候……被班里女生孤立。”
这段经历,林温从没跟人提过,此刻她鬼迷心窍,就像四天前在酒吧,就像两个小时前,她让周礼进这间房。
“记这清楚?”
“嗯。”
“……百五定律?”
林温愣,转向身旁。
雨水拍打窗户,窗帘拉着,什都看不见。
两人聊几句不再说话,都闭上眼。
大约过十几分钟,床头柜震动几下,漆黑房间瞬间亮亮。
周礼睁开眼,摸到手机看看,然后拔掉充电器,拿着手机,戳下林温脸,提醒:“微信。”
林温睁开眼,手机又次自动解锁,任再斌名字像四月里柳絮,让人烦不胜烦。
周礼瞥眼,重新躺平,林温看向他,手机很快自动息屏,房间再次陷入黑暗。
“好。”林温说。
两人靠着枕头,又看会儿前天晚上那部年代剧。
看完两集,周礼问:“还看吗?”
“不看。”已经十点半,林温道,“明天还要早起。”
周礼把电视机关,再关灯,房间陷入黑暗,他平躺下来。
顿。
“怎不把头发吹干?”周礼拿着遥控器,背靠床头问。
“……哦,头发还滴水,擦干再去吹。”林温说。
“嗯。”周礼继续看电视。
过会儿,林温去卫生间吹干头发,再出来时候,周礼站在电视柜边上喝矿泉水。
林温讲述言简意赅,几句话就结束她初中三年。
周礼先前多少能从林温态度和张力威表述中猜出些,只是他猜和听林温自己说,到底不样。周礼手还搭在林温脸颊边,等她说完,周礼问:“为什不告诉你爸妈?”
林温张张嘴。
周礼摸摸她头发。
很难得,有人跟她样,竟然也知道这个。
周礼仿佛什都懂。
林温咬唇,心跳莫名加速,脸也莫名发烫,呼吸在枕头间,会儿凉,会儿热,半晌,她手指轻点屏幕,房间黑暗被驱逐,她看见周礼。
周礼穿着T恤和长裤,这是外出穿着,根本不适合当睡衣。
他侧枕着,直面朝着她。
半晌,有人说话。
“你微信里有多少好友?”
“……嗯?”
“你微信里有多少好友?”
“百五。”
床宽米五,两人中间隔着个人距离,林温在黑暗中把被子甩过去点,背角正好盖住周礼肚子。
周礼手搭在软软被子上,说:“张力威说你昨天从游戏里跑,刚又给发微信。”
林温抿唇:“哦。”
周礼说:“他缺根筋,郑老他们倒挺喜欢他。”
林温想起张力威言行举止,笑笑,赞同地“嗯”声。
林温拿出充电器,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充电。
周礼喝着水,站在床尾跟她说:“你睡里面。”
林温脱鞋,爬进床里面。
周礼拧上没喝完水,把瓶子放到床头柜,也上床。
被子只有条,周礼没去盖,他问:“再看会儿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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