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雅下床,洗漱完坐在镜子前,闻枝站在她身后帮她梳头。
又过刻钟,闻柳取午膳回来,摆在桌上,“小主,这是您昨日吩咐鸡丝面,调料奴婢也给您端回来。”
檀雅平素多爱吃米饭,但偶尔也馋这面食,膳房有位御厨拉面极劲道,汤汁也熬得入味儿,掀开盖子,那香味儿扑面而来。
“宣妃娘娘她们用过膳吗?”檀雅调好卤子,挑筷子入口,宿醉后胃口正需要这碗面。
闻柳回:“膳房小太监说,宣妃娘娘和定贵人早膳用比平时晚,还未要午膳,苏庶妃比你早个时辰要膳。”
宣妃和定贵人饮酒少,只睡得比平时晚,因而起才稍晚些,但也不过晚半个时辰,两人各自用过膳,便再次聚首小佛堂。
平日里,定贵人给宣妃行个礼,宣妃点点头,两人便开始诵经活动,到点儿结束,各自离开。
今日,定贵人还是向往日样向宣妃请安,宣妃点头后,却是开口问道:“定贵人,昨夜回去,可有休息好?”
定贵人眼神中闪过意外,可很快,脸上便带出笑意,“回娘娘,是许久未曾有过好。”
宣妃不甚熟练地扯扯嘴角,缓步向蒲团走去。
第二天,几人不约而同起晚些,倒教最小娃娃抢先。
往常这个时辰,宣妃都会来看小阿哥,可今日,小阿哥爬来爬去,都没看到熟悉人出现在门口。
宋嬷嬷哄着小阿哥:“二十二阿哥,宣妃娘娘再晚些就来看您。”
“啊、啊——”
小阿哥听不懂她说什,只含着手指,个劲儿地扭头看门口。
那檀雅就是最晚起,不过康熙和太后都不在宫里,也不用担心有人会突然撞见她们这懒散样子。
檀雅吃完面,稍坐会儿,领着二人去御花园散步,午后日头大,她们便走树荫下,走累
定贵人瞧她背影,似乎有几分不自在,忽然邀请道:“娘娘,今儿晚膳,嫔妾能请您去西配殿用吗?都是素菜,想必是能合您胃口。”
宣妃背对着定贵人,好似极随意普通地点头应下,而定贵人看不见,她嘴角微微上扬,嘴角法令纹也好似微微舒展开,不再显得那冷漠。
二三十年,都是各吃各,被檀雅搅和,她们忽然发现,确实没有必要固守个人寂寞。
檀雅是中午醒,在床榻上伸个大大懒腰,才叫人:“闻枝、闻柳,什时辰?”
闻柳去拿午膳,闻枝过来回话:“小主,午时刻,奴婢伺候您起来梳洗?”
康熙摆架巡幸塞外,雍亲王胤禛被留在京中,天刚亮就起床,此时已经处理公务两个时辰,稍稍停下休息,神思放松就莫名地和小二十二产生共鸣,再听宋嬷嬷话,就想起昨夜宣妃扔下小二十二跟人出去赏月饮酒,便对小二十二训斥道:“生为男儿,应当稳重自持,怎可如此小儿情态?”
小二十二生母和养母块儿饮酒赏月,这是后宫里闻所未闻画面。
胤禛觉得有些荒唐,可又有些其他情绪,只是不愿意表露。
因此,他看小二十二傻乐呵,就忍不住更严厉写,“明日傍晚,抽出些许时间教你读书。”
小二十二当然也听不懂心里这人说什,只有别人吸引注意力,便不再直扭向门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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