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妃命人将檀雅给二十二阿哥那封信送到讨源书屋去,又将写着额乐名字信递给眼巴巴小姑娘,然后才打开另封信。
信里,檀雅说咸福宫切皆好,捡着重要不重要事儿都说几件,并在信末道:“额乐想种水稻,已经磨好生米无论如何也种不出,未免她到时失望,还请娘娘寻些稻种带回来,不必多,半碗即可,到时便种在花盆里。”
定贵人问:“娘娘,色赫图答应信中说什?”
“你自己看看。”宣妃将信递给她,笑道:“她过得好着呢,伤着腿也半点儿没耽误折腾。”
苏答应从额乐那儿抬起头,笑吟吟道:“您还不知道色赫图妹妹吗?
檀雅听,看向闻柳,“那你是从哪儿得知父亲病故?”
闻柳如实答道:“宫女轻易不得出宫,些太监却是常有机会出去,奴婢进宫时间长,以前在别处伺候过,总有些老交情说得上话人,闻枝入宫学完规矩便分到咸福宫来,交际少,自然没有门路。”
檀雅知道闻柳出去比闻枝好打交道,从前未多问,此时听两人说起旧时事,便清楚两人经历不同,性格不同,为人处世自然也不相同。
“闻枝,闻柳不想出宫,你呢?你想出宫吗?”檀雅拉她到身边,认真地问,“虽说你年纪比之从前放出去大龄宫女尚小,可也入宫五年,二十还是二十二?你若是想出宫,便帮你问问宣妃娘娘,如若能早些,总好过虚耗下去。”
“小主,奴婢……奴婢……”闻枝神色意动,可是犹豫不决。
绳子已经换三次,张庶妃若是还在,单那温柔脾性,必定与她们相处极好。
可惜,没有如果。
闻柳动作轻柔地折起干信纸,笑容满足道:“您和张庶妃都和善,比去外头无依无靠地强,奴婢点儿都不后悔。”
闻枝眉梢动,微微有些出神。
檀雅注意到,笑问:“闻枝呢?记得你说你是家中小女儿?”
“你也不要觉得自己年纪大不好婚配,或者听旁人说宫外日子艰难便胆怯,不见得过得多好,也不见得就过不好,日子总归是人过出来……”檀雅拍拍她手,道:“不急,你好好想想,想清楚再来回。”
闻枝无法下决定,可不耽误她跪在主子面前,感激道:“奴婢谢过小主。”
檀雅摆摆手,对闻柳道:“你去送信吧,莫要错过。”
“是,小主。”
畅春园离紫禁城不算远,来往送信人若是快马加鞭,几乎每日都能来回,不过通常如无急报,并不回当天来回,是以檀雅回信,第二日未时中才送到宣妃等人手中。
“小主还记得呢?”闻枝提起宫外家人,神情思念,“奴婢最小,上头好几个兄长,后来兄长们陆续娶嫂嫂,虽说这大家子住在个三进院子里,也有过口角矛盾,不过热闹极,自打奴婢进宫来,离得远,再想起从前,就只剩下好处。”
“是这样,远香近臭。你从前叫什?”
“奴婢姓常,常芷。”
“沅芷澧兰,是极好名字。”檀雅赞句,问她:“你父亲现下何处任职?”
闻枝摇头,“奴婢进宫前,父亲总算考上举人,谋个外放官,具体去哪儿,现在是否还在那儿,奴婢没有门路,无从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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