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不复年轻力壮，还饱受病痛折磨，或许从前政事私情上有处置不当之处，可谁又生来是君、是夫、是父呢？”
皇太后说得累
，停下来缓气，视线依旧不离岸边湖上春景。
檀雅手里竹篙
撑，船便向前行段，想着方才皇
依旧是檀雅撑船，这次
船较去年夏末还要大些，檀雅手里根竹篙站在船尾，便推着船徐徐而行。
湖还是去年湖，景却不是去年景，春日绿是浅嫩青涩绿，不似去岁那般浓重墨绿，有些迎春花儿，也不似去岁娇艳。
可这处处都是生机，是希望。
皇太后嘴角带着笑，贪恋地望着周围切，低语：“本宫这生所有痴怨，全在先帝，而先帝全他痴情，随着他情[爱]早逝，
这后半生，什
时候释然，究竟是否释然，早已不重要。”
船上没有旁人，是以檀雅等人听到皇太后话，便是想到些先帝与后宫中蒙古皇后妃子们纠葛，也没有多少惶恐之色。
息。
檀雅等人带着几个孩子回到自己院子里，在宣妃那儿起用午膳，然后孩子们去睡，苏答应便拿出先前写稿子，重新措辞整理。
檀雅先前给稿子做个目录，还标上页码，此时苏答应忙活，她就帮着理理找找。
宣妃心情不甚好，端着茶杯忘喝，只定定地出神。
定贵人瞧着，忽然道：“娘娘，您还要拖吗？太后娘娘近些日子回忆旧时事，跳跃许多，也无序……”
皇太后微微侧身，手臂探出船，指尖浸在冰凉春水中，“本宫做五十余年太后，向来只关心皇上身体康健与否，不掺和政事，不对后宫指手画脚，皇上于也至情至孝，这去……”
“娘娘！”宣妃出言打断，含泪道，“您身体硬朗，好生将养便会好转……”
皇太后无奈地摇头，“有何不敢面对？先帝后宫，个被废，个受尽帝王宠爱不得善终，个母凭子贵却没享到皇上福，享受半生胜利果实，该笑才是。”
然而皇太后嘴上说“笑”，嘴角笑容却无多少快意。
皇太后收回手，接过苏答应递过来帕子，慢慢擦手，道：“皇上幼年苦楚，少年不如意，中年接连丧妻丧子，老年又饱受成年皇子们互相撕扯戕害之痛，他心里难过旁人不得而知，唯有这个嫡额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苏答应笔顿，滴墨便滴在纸上，污纸，随后简单几笔，那墨渍便成只展翅翱翔鹰，画完继续在空白处写字。
檀雅趴在自己胳膊上，侧头看宣妃，知道她如今不愿意接受这样事实，便重提她当初安慰舒尔话，道：“娘娘，太后娘娘如此平静，您又何必忧思过甚？若能褪去身污秽，魂归故里，回到草原之神怀抱，何尝不是好事？”
“世人皆是如此，事到临头，清醒无用。”宣妃怔怔地出神，滴泪缓缓滑落，“檀雅，太后娘娘想喝桃花酿，与你起做吧。”
宣妃还亲自去桃花堤，瞧见桃花堤两岸桃花如雪，潇潇而落，泛舟景色更美，主动安排泛舟项，更是亲力亲为准备太后出行切。
待到那日，宫女为太后娘娘穿上厚实衣物，然后轿子从太后娘娘屋门口，直抬到后湖边儿上，又上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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