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枯黄叶子散落,似也预示人之生将尽,康熙感叹:“朕这生,生子三十五,父子情分多番波折,未成想如今老迈,却能似寻常老翁般受儿子背扶。”
胤禛不知是何种心情,突然说道:“胤禛却未曾被皇阿玛抱过,想必除幼弟们,也就二哥有过此等殊荣。”
他这话出,康熙止话,宫侍们亦是噤声,极力低下头。
胤禛却像是未曾感受到半,瞧着眼前片叶子打着旋儿落下,想起他曾借二十二得那抱,实在有些可笑。
无法自欺欺人,那根本不是他,他年少时只有皇阿玛忽视和句“为人轻率,喜怒无常”,如今得到切,却是因受尽宠爱人被抛弃,而他百般筹谋来。
康熙抬眼看到他眼底青黑,慈父心起,关心道:“莫要熬损身体,此时不以为意,过个十来年,定要找上你。”
胤禛老实应着,瞧着皇阿玛病气萦身,忽然问道:“皇阿玛可想出去透透气?”
康熙本起两分兴致,可他此时身体,最好是卧床休养,若出什问题,其他人都麻烦,御医以及佟佳贵妃等人立即便出言劝阻,他立时便扫兴,摆手道:“不必折腾。”
胤禛看在眼里,向御医询问道:“今日外头微风和煦,暖阳亦不伤寒,皇阿玛只要不受累,应是无妨吧?”
御医瞧着皇上和雍亲王脸色,犹豫片刻,还是道:“是。”
额娘和你苏额娘只是皇上所求中作用微不足道人。”
“额娘,您和苏额娘已经尽力。”胤祜心疼地瞧着额娘病容,“接下来好好养病才是要紧事。”
“你也是,外头越来越冷,多吃多穿,千万仔细些,别像额娘这般生病。”
“儿臣定会谨记……”
另边清溪书屋中,胤禛听完绮贵人话,若有所思,想起康熙五十六年,皇阿玛病时召皇子群臣口述。
天下为盘,执棋者人,他们皆为棋子。
胤禛笑,眼中有苦涩,又有散不去冷静,“皇阿玛,时过境迁,可要让大哥、二哥、十三弟来侍疾尽孝?”
康熙久未回,也再未说话,直到胤禛背着他走
久病之人总是待在屋中,确实容易心情沉闷,平时康熙克制,此时有四子话起,他便命人为他更衣。
还是秋日,太监却已捧来厚厚大氅,胤禛接过来,亲自为皇阿玛披上,系好带子,便转身半蹲下来,“皇阿玛,儿臣背您。”
康熙怔,周围诸人皆屏息,良久,康熙才缓缓伏在儿子背上,心绪难言。
胤禛也没背过什人,缓步走出帝王寝居,问皇阿玛意见,便也没换御辇,慢悠悠地向后湖而去。
风起落叶,鞋子踩在上头,刷刷作响。
臣子出仕致仕可随心,年老可含饴弄孙,为君却是责任沉重,不能推卸,无日休息……地位崇高亦有其苦。
只是人岂能无所争?世人皆有欲,唯有得到,方有资格体会其苦,否则不过是杞人忧天。
胤禛正沉思间,康熙微微转醒,众人立即近前听音。胤禛靠御榻近些,率先出声道:“皇阿玛,您醒?”
康熙微微点头,眼睛扫下头跪着人,借着四儿子手靠坐起来,声音略显虚弱地问:“你今日得闲,差事这快便办好?”
“是,儿臣这几日不眠不休,就是为早些来探望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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