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垂眸,不置可否。
雍正也无所谓他如何想,只股脑地说出他自登基以来心头积郁:“弟弟想过无数次,为何如二哥这般人物会走至被废步,想许多年,小心翼翼地走许多年,终于想明白些许……”
“二哥,你太高傲。”雍正平静地看着床榻上人。
胤礽眼神闪,里侧手点点抓紧床褥。
“及至此时此刻,依旧自认能力比二哥多有不如。”雍正闲适地拨弄着扇坠,语气却有几分冷嘲,“如今坐上帝位,再去瞧大哥老八,大哥才有,却过于争强,行事冒进;老八心计不弱,还有老九老十帮着,然成也贤,败也贤,周全过,显得高调,皇阿玛更不会属意于他。”
连两日,雍正无论是上朝还是于乾清宫召见大臣,亦或是于寝宫中就寝,那折扇皆不离左右,两日后傍晚,他拿着折扇出现在咸安宫中。
胤礽对他到来甚是惊讶,却也未曾起身,就半躺半靠在床榻上,瞧着雍正和他手中熟悉至极折扇。
雍正小心眼儿,不容旁人对他有分毫不敬,在这位二哥面前,却丝毫不介意,自顾自地寻张椅子坐下,解释道:“招胤祜来问二哥情况,借二哥折扇观,二哥莫介意。”
胤礽淡淡道:“既已送出,主人便是二十二弟,自然由他做主。”
即便不点明,他也知道,当时与那两个孩子说话,必定会被如实禀报。
般装腔作势。”
檀雅问:“惠、宜、荣几位娘娘也哭?”
定嫔肯定地点头,“还未让这后宫磨得心冷如铁,娘娘那般神仙人物,世间难寻,谁能不难过呢?”
檀雅她们听定嫔如此说,再思及如今废太子境遇,越发感叹,只是除此之外,也再做不旁。
额乐抹抹眼泪,道:“要待沅书好些,她都已经十六岁,这些年拘在咸安宫那方宫殿,性子沉闷内向,若是抚蒙后受欺负怎办?”
“弟弟这十年,皇阿玛让做什便完美地交差,明面上丝毫不露结党之意,只做个不争儿子,方才渐渐崭露头角。”
“归根到
雍正也知道,聪明如他二哥,定是清楚他什都知道。手里把玩着折扇,漫不经心道:“二哥可要听听,是如何走至今日?”
胤礽作出洗耳恭听之态。
“二哥当年,能力卓绝,风采无人能及,除大哥与二哥事事争锋,是真心跟随,想必老八也未曾起过夺嫡心思。”
“后来,二哥与大哥身后两党争端越发激烈,皇阿玛每每有不满之色,又扶持弟弟们牵制你二人,平衡朝堂,众兄弟便渐渐有争之心。”
“二哥第次被废,背后推手不止人,并非没想过……但自问在当时对二哥,问心无愧。”
她个十岁小丫头,说要待十六岁侄女好些,乍然瞧十分可笑,不过正是如此才能看出这孩子赤诚来,是以檀雅等人全都没阻拦,只让她别太厚此薄彼,叶楚玳也是她侄女呢。
额乐点头,“定会对她们样好。”
这本正经地模样,四人全都笑起来。
宣妃拍拍她肩,道:“快去洗把脸,找你侄女们玩儿去吧。”
另边,乾清宫里,雍正等胤祜走后,看着那折扇出神许久,方才继续批阅奏折,埋头于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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