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妃早已习惯她整日里情绪高涨样子,倒也不见怪,果真派人去请尹贵人过来做客
“苏姐姐如此说,着实教人伤心。”檀雅捧着心,可惜没得到苏贵人怜惜,撇撇嘴放下手,“苏姐姐瞧好吧,必要将你解救出来。”
苏贵人瞥她眼,对“解救”词不置可否。
檀雅说做便做,率先便请来刘庶妃,和善地邀请她帮着苏贵人道教画,如此便将苏贵人解放出来,总算不必在小姑娘们那儿耗便半日。
宁寿宫还有位尹贵人,亦是出自蒙古,不过有宣妃个蒙古妃子,她又无子,康熙自然不必抬她起来,是以多年来位份皆不高。
檀雅跟这位尹贵人完全不认识,还是她在宣妃跟前提起想要再请几位先生时,宣妃说起尹贵人还会说波斯语。
“这便折腾?还想要将安寿宫和宁寿宫中间这处地方圈进来,比咱们咸福宫都大,荒废着实在可惜。”
苏贵人眉间泛起担忧,“得寸进尺可不妥。”
檀雅喝口茶,凑近苏贵人,低声道:“直觉,皇上对咱们这些先帝遗妃颇宽容,这样无伤大雅事儿,应是能成。”
苏贵人思量着,“说来,除守孝规矩多些,咱们如今日子比先帝在时,其实不差什。”
“那时自家宫里,可没这般大花园。”
姑娘们绣屏风,檀雅亲眼见到之后,亦是自叹弗如,毫不吝啬地给予她们夸赞。
小姑娘们皆害羞又高兴,原是下课去花园中散散步,现下又干劲十足,纷纷围着那巨大绣成坐下,继续今日活计。
檀雅在旁边儿瞅会儿,便不再打扰,回她院子里。
苏贵人就坐在廊下喝茶,见她过来,举举杯,道:“起用些?”
檀雅顺势便坐在她右手边,稍后不准备再出去,便动手卸头上钗,随口问道:“方才在园子里还和娘娘说,那些牡丹花太香些,明年得换成旁。”
“只是不知如今还记得多少。”
檀雅眼前亮,“竟是还会波斯语,娘娘您既与她是旧识,可否请尹贵人过来?”
“教波斯语吗?孩子们如今课程已是不少,波斯语于她们也无用,莫要再增加她们负担,瞧着都累。”
“全凭兴趣,嫔妾可未说要强逼姑娘们学。”檀雅拍拍自个儿胸膛,“嫔妾想学还不成吗?”
“你?”
苏贵人不否认,“确实。”
檀雅两腿伸直交叠,晃几晃,问道:“你们如今教七个姑娘,可累?”
“除额乐,都是懂事乖巧姑娘,如何会累。”
“那也太过耗时。”檀雅努努鼻子,“这心思皆在花园上,也帮不多少,只你、宣妃娘娘和高嫔姐姐还是不够,等再琢磨琢磨。”
苏贵人淡淡地戳穿:“从前在咸福宫,你也未帮多少忙。”
苏贵人轻轻嗅嗅,“是香些,都挂在身上。”
“听高嫔姐姐说,有时起东风,她们院儿里都能闻到。”
苏贵人素手轻抬,优雅地倒茶,然后端起茶杯放到檀雅手边,柔声道:“照说,在那亭子三面全都栽上竹子,仲夏才怡然。”
檀雅想下画面,点头,“也好,你说再挖条小溪如何?直接从护城河引水进来。”
“曲水流觞。”苏贵人食指在杯沿摩挲,“只不知皇上会否嫌咱们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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