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夕食未吃多少,让人又给你做碗面,你用些,免得晚上熬不住。”
檀雅听到柔太妃声音,回头望过去,颔首起身,“苏姐姐不再用些吗?”
柔太妃摇头,“晚间等娘娘醒,再陪娘娘吃。”
檀雅闻言,夹面吃,安静地佛堂里只有她偶尔轻淡吃面声。
柔太妃并没看着她吃,轻声说道:“自从那年胤祜代去扬州看望家中情况,再没关心过家里情况,不过生老病死实属不可逆之事,这多年过去,不用想也知道会有什样事情发生。”
“节哀。”
檀雅闭上眼,继续低声诵经。
当天傍晚,讣告再次送至畅春园,好些皇祖太妃都听说瑾太妃两日之内痛失父母,都过来想要安慰二,得知瑾太妃直没从佛堂出来,这才离开。
柔太妃担心檀雅,目光不断望向佛堂方向。
定太妃瞧她这模样,心下失笑:“平常吵吵闹闹是你二人,有事时最担心彼此也是你们。”
胤祜家人匆匆来匆匆走,并未给畅春园带来什波澜。
畅春园外事情,园内太妃们并不知道多少,大多数人连通外头渠道都是信件或者宫侍们打听来消息。
檀雅比大多数人好些,因为雍正主动传音告诉她,她阿玛寿终,她额娘悲痛之下也昏迷不醒,檀雅这才知道原来她能够跟远在京城雍正交流。
“胤祜夫妻已经带弘昽去祭拜,瑾太妃节哀顺变。”
檀雅心情其实还好,毕竟色赫图家两位长辈这多年只在她记忆中存在,从未真正见过面,因而伤感更多是建立在血脉连接之上,并不多深刻。
檀雅手中筷子顿,安慰道:“苏姐姐切莫伤心。”
柔太妃无奈,“你倒是安慰起,是在安慰你。”
檀雅笑,吃大口面,又喝口汤,方才道:“今日跪在那儿直在想,咱们如亲人般,眼看着亲人离世定然极难过,总有个人要送走所有人,希望是。”
她这句话,教柔太妃眼泪倏地便落下来,又不想让檀雅笑话,连忙扭开头起身往外走,边走边道:“想起有些事,你先慢慢吃。”
檀雅目送她出门,筷
柔太妃摇头,“嫔妾以为,咱们咸福宫感情是相同,只不过是寻常相处方式不同罢。”
定太妃笑容慈祥,“若放不下就进去瞧瞧,别胡乱担心。”
“那嫔妾让膳房准备碗汤面,并端进去。”
定太妃含笑点头,“去吧,去吧。”
两刻钟后,柔太妃端着面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入佛堂,檀雅端端正正地跪坐在蒲团之上,她只能瞧见背影,听见隐约诵经声。
不过,“转眼,都三十多年过去啊……”
雍正并未回复,事实上以他如今状况,时间于他来说更像是馈赠,实在不愿浪费时间在惆怅上。
于是两人远距离对话自然而然地停止,半日后檀雅收到京城送来讣告,这才去佛堂里诵经祭奠亡父。
定太妃、柔太妃还想安慰檀雅,不过看檀雅除沉默些,并无悲痛欲绝之状,便留她人消化,没有多打扰。
檀雅打算正儿八经在佛堂诵经至阿玛下葬,头七天都守在佛堂之中,也算是为色赫图氏尽孝,然而第二日天亮,雍正又告知她,她额娘亦已撒手人寰,虽丈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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