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忱上班时间向来比早八她晚个小时,开车把她送到中宁分局。
队里同事都知道孟思维昨天请假打她那房子官司去,来就纷纷问她判决出来吗,结果如何。
孟思维笑着告诉他们判决结果。
“真打赢?”向正飞显得有些不相信。
普通人跟资本开发商掰腕子,竟然真能成功。
孟思维闭眼睛,她感受到自己眼泪落下来,然后被悉数吻干。
“裴忱。”孟思维忽地开口。
裴忱掌心托着她侧脸,两人额头轻轻相抵。
“嗯。”他轻声应她。
孟思维眼尾泛着红,开口时候,嗓音听起来郑重而涩:“也,只要你。”
而也有人,看似冷漠而孤独,实则胆怯懦弱到极点。
直到他终于遇见个人。
那个人永远义无反顾地朝他奔过来,任过程中摔倒多少次,她依旧朝他奔过来。
可他依旧怯懦如斯,任凭防线早已溃不成军,只小心翼翼留下两个字。
不用跟样,考你能够上,会等你。
孟思维刚才去打那个改掉她同学录人。
她之前就知道被改掉,但是她直以为,对于裴忱而言,这件事,她后来喜怒哀乐,她伤心难过,或许没有那重要。
但所有现实点点告诉她,并不是那样。
裴忱静静听完,注视孟思维说话时纤颤睫毛,他眸中情绪似乎这缓缓积聚,最后凝成深不见底浓黑。
裴忱伸手抱住孟思维。
个普通人人生那样按部就班地走着。
青春时期那段拼命喜欢个人,不撞南墙不回头过往,被她当做段少女时期酸涩心事,结束,便深埋在心底。
或许以后偶尔会想起来,回想起曾经自己,只有释然地摇头笑,只是在心里再也掀不起什波澜。
她坦然到可以跟从前那个人合租。
重逢后,她以为他独自经过那些年,也跟其他所有天之骄子样,坦荡,骄傲,顺遂。
孟思维开心点头:“嗯。
像他跟她说过那样。
即便世界上没有任何个人要你,也依然要你。
知道你所有情意,从那个时候开始。
你不用再这样歉疚与懊悔,因为那年夏天夜晚月亮告诉过,星星告诉过,风也告诉过
夜抵死温柔与交融,孟思维第二天醒时候差点迟到。
可惜他没有等到她。
他再也没有等到她。
他以为这次,像从前样,又有人,就这不要他。
直到今天。
裴忱开始吻孟思维眉眼,鼻尖,嘴唇,好像要把之前落下都补上来。
“对不起。”他在她头顶,再次极为酸涩地说。
孟思维忽然更想哭:“你干嘛又跟说对不起。”
“又不是你错。”
裴忱感受到孟思维鼻音,那刻,胸口酸胀绵延,疼痛顿入四肢百骸。
有人像她,从来不会怯于去往前追寻自己想要,坚定且勇敢,似乎从不在乎结果,
可是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他切,好像都不是她以为那样子。
孟思维想起同学录上那两个字。
她垂着头,动动喉咙,忽然带着丝哽咽:“裴忱,没有……突然就不要你。”
“也不知道……你在等。”
裴忱听到,对着孟思维低下头讷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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