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在学校里见到同龄少年们不同,那是只属于成熟男人才会有棱角。
迟来雷雨终于在此刻落下来,耳边是沙沙雨声。
落地窗外,雨水分外滂沱。
两人目光短暂交错后,裴砚承便移开视线。
是种毫不掩饰无视。
花房内温暖宜人,白色蔷薇花攀缘着墙壁而上。
姚舒坐在藤椅上喝水,伸手拨弄鹅黄色花蕊。
正在此时,身后曲形木质楼梯传来脚步声,然后是男人不疾不徐声音。
“目标公司调研评估报告细节太多,还需要些时间,西郊酒店开发也在稳步落实。”
“还有,最近集团里有几个新项目要上,这段时间应该不会经常回老宅。”
岑姨顺着他目光看过去。
“裴老爷子从溪城带回来孩子,家里人去世,老爷子觉得孩子还小就想帮忙照顾着。”
裴砚承没什情绪地开口:“老爷子平时就喜欢养花养鸟养乌龟,这次倒好,直接捡个小孩养?”
岑姨微笑着解释:“是裴老爷子故友孩子,这孩子挺乖,也很讨人喜欢……”
裴砚承显然没兴趣听其他话。
望着那个背影,她稍稍恍惚下。
云层深处透出几声闷雷,这场雨是愈发近。姚舒收回视线,继续埋头搬运盆栽,没再去想。
岑姨刚走到门口,迎面就遇到裴砚承。
“裴先生,您回来。”
“嗯,”裴砚承淡淡应声,“老爷子呢。”
什也听不清。
砚承?
是他名字吗
好闻木质香,是淡淡枯木屑味,犹如冬日柏松冷冽沉静。
“对不起……”
姚舒急忙后退步道歉,手指紧紧,却没敢抬头。
垂眼间,她只看到烫得挺阔衣角,往下是双笔直西装裤腿。
黑色商务皮鞋光可鉴人,矜贵到不染丝尘土。
“年纪大,集团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
裴老爷子走至姚舒眼前,对裴砚承介绍道:“砚承,你这几天在华御景都没回老宅,这是小舒,从溪城带回来孩子。”
裴砚承视线重新落在她身上。
姚舒抬头仰望他,跌进那双黑沉眼睛。
裴爷爷还在说着什,她却像浸入潮湿雨水里,耳边声音模糊成片。
姚舒下意识抬头。
正巧撞上男人扫过来视线。
是刚才庭院内那个人吗?
他身上西装外套已经脱掉,穿着裁剪合体黑色衬衫。
身量高挺,五官深邃。
没再说什,提步上楼-
将所有盆栽搬进花房后,姚舒脸颊微红,鼻尖渗出些许汗珠。
岑姨倒杯水给她。
“舒小姐,今天可真是辛苦你,让你帮忙搬这久盆栽,心里都过意不去。”
姚舒浅浅地笑笑,接过水杯,低头小口喝水。
“在书房,已经等您有段时间。”
裴砚承刚想往里走,忽然想到什,脚步倏而停住。
抬起眼,视线扫过远处正摇摇晃晃搬着盆栽小姑娘。
“对。”
“这是哪来小东西?”
“没事。”
男人抬手轻掸下衣服,嗓音清淡。
他没过多停留,迈步从她身侧走过。
擦身而过时,衣摆轻轻扫过她手背。
姚舒后知后觉抬头,却只来得及觑间男人宽阔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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