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跟你吵架,点也不想……”
裴砚承眉心紧蹙,将她搂得更紧些。
环在她身后手指收拢,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隐隐泛着白-
回到华御景都,姚舒像个小尾巴样安安静静地跟在裴砚承身后,坐电梯上楼,步入玄关,走进客厅。
不说话,不吵也不闹。
在大片余晖中,裴砚承沉默片刻,将她搂进怀里。
手掌盖在她后脑勺,下又下地安抚。
很轻很轻,怕稍微个用力就会惊扰她。
“糯糯,对不起。”
姚舒静静地埋在他胸口。
垂眸间,他看到环在自己腰际那双纤细手臂。紧紧地抱着他,直在微微颤抖。
裴砚承忽然觉得自己幼稚又可笑。
荒唐到去吓唬个小孩儿。
“别怕。”
裴砚承缓和声音,车速降低,慢慢开回原点。
裴砚承目光直视前方,面色未改。
他在发泄。
发泄内心道不明愤怒。
他沉浮商场多年,面对过多少形形色色商业对手,喜怒不形于色早就锻炼得滴水不漏。
但不知道为什,只要是有关姚舒事情,他就变得特别容易失控。
裴砚承轻叹口气,拿药箱给她涂药包扎。
客厅内灯光柔和,巨大落地窗上倒映着两人黑色剪影。
裴砚承察觉到她异样,皱眉问:“脚怎。”
眼见瞒不住,姚舒老实回答:“不小心摔破点皮……”
他将她提到沙发,抬起她右脚。
校服裤脚缓缓上卷,红肿破皮伤口便出现在他眼前。
裴砚承眉头皱更紧,“怎刚才不说?”
底涌上股莫名恐惧。
“叔叔……”
“真不玩……”
面对身后女孩儿示弱,裴砚承置若罔闻,拉过她手臂环在自己腰腹,“抱好。”
未等姚舒反应过来,重型机车已经飞驰而去,轰隆隆引擎声响彻整个赛道。
裴砚承转身看她。
小姑娘眼睛还有些红,垂着眼睛,头发乖巧地别在耳后。声不吭,有些拘谨。
他抬手,将她头上缕微微翘起来发丝压下去,缓声说:“早点休息。”
姚舒局促地点点头,往卧室走。
许是刚才在赛车场折腾太久,她弄伤脚踝开始隐隐作痛。
眼睛忽然热,呜咽地哭出来。
“叔叔……”
“听话。”
“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不想你生气。”
停车后,姚舒仍呆呆地坐在车上。
裴砚承将她抱下来,替她解开头盔。
摘下头盔后,他看到小姑娘神情恍惚,眼角很红,湿润片。
裴砚承胸口突然阵钝痛。
晚霞沉落,阳光下有细微浮尘缓慢游移。
“叔叔……”
身后传来声音,小姑娘声音很轻,只秒就被吹散在风声里。
但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她声音里颤抖和压抑哭腔。
裴砚承骤然回神,降低车速。
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怕叔叔生气。”
“你不说更生气。”
姚舒不说话。
“疼不疼。”他问。
“点点疼。”
车速极快。
仪表盘指针不断攀升。
姚舒脸色煞白,紧紧抱住裴砚承腰。
风声剧烈,景物飞速后退。
只觉得下秒就会被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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