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舒知道裴砚承第二天早上有会议,不会在南城久留,过会儿便要连夜乘坐夜航离开。
她闷在围巾里点点头。
眼睛不经意瞥,却在下秒看到裴砚承手上有道不长不短伤口。
伤口蜿蜒在手背,血迹已经干涸,看起来有些吓人。
刚才车内灯光昏暗,裴砚承直坐在暗处,她并没有注意到他受伤。
向乖巧她听话懂事,没犯过什错,他自然也不会严词说她什。本来想就这件事好好教育她番,却在这刻什也说不出口。
到最后,所有话只化作声浅浅叹息。
裴砚承俯下/身靠近她,抬手盖在她脑袋上,声音不由自主放轻些。
“糯糯,下次不可以再这样。”
车厢狭窄,成熟男性烟草味道突然逼近,姚舒小脑袋下意识缩缩。
“是发夹。”
裴砚承怔住:“发夹?”
“嗯,就是叔叔送那个发夹呀,烟粉色,很漂亮。”
这个回答远在裴砚承意料之外,他知道那个发卡,是他在饰品店挑,不过几十块钱而已。
“个发夹而已,有那重要吗,非要去找?”
“什东西。”
“是叔叔送礼物。”她小声。
裴砚承稍顿。
他突然想起自己之前送给她那串手链。
当时小姑娘得知手链是他八百万在拍卖会拍下时候,惊得眼睛睁得圆溜溜。觉得太贵重,非要还给他。
承送姚舒回酒店,汽车在路上疾驰,驶过沿路越来越多灯,光影在他脸上相继掠过。
姚舒盯着自己脚尖发呆,裴砚承也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言未发。
车内安静得出奇,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她试着想要说些什打破这安静氛围,可犹豫再三,却不知道说什好。
眼观鼻鼻观心,隐隐觉觉得裴砚承周身气压有些低。
不止手背,连额头上也有小处浅浅擦伤。
应该就是在和眼镜男交手时候受伤。
她抬起眼睛与裴砚承对视,瓮声说:“好。”
半个小时后,汽车在酒店门口停下。
下车打开车门,冷空气铺面而来,姚舒把两个手缩到羽绒服袖子里,下巴埋进围巾里。
裴砚承抬手帮她把围巾拢紧。
“回去好好休息,其他事情不用想,会处理好。”
“重要……”她说得很小声,“那是叔叔送给……”
裴砚承凝神看着她,放在身侧手指不知不觉收拢。
车内安静无声,他整个胸腔却因为她话而慢慢鼓胀起来。
那是种他想法设法压抑在心底情绪。
此时此刻,却像深埋在泥土里种子,不可避免地破土而出。
在有些方面,她确实执拗得很。
裴砚承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伸手按按。
“糯糯,跟你说过,那条手链没那贵重。丢就丢,可以给你再给你买条。”
姚舒转过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丢不是手链。”
叔叔好像生气。
自己好像确实挺让他不省心。
“对不起,让叔叔担心。”
“知道会担心你还乱跑?”裴砚承淡淡看她眼,“说说看,从学校出来后为什没有乖乖呆在酒店里,晚上出门去干什?”
姚舒两个手搅在起:“东西丢,出门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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