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点下头。
裴砚承不露声色松开她,提步往房门外走:“收拾下,吃完饭。”
“好。”
走到门口裴砚承略略侧眸,姚舒正好从椅子上起身。
她正巧逆着光。
姚舒哆嗦,小声提醒:“叔叔,你小心点……别剪到睫毛。”
不知道过多久,裴砚承放下剪刀,修剪过后刘海总算没有刚开始那参差不齐。
柔软刘海挂在前额,带点浅浅弧度,月牙儿似。
女孩儿娇小纤瘦,但脸上却带点婴儿肥,这个刘海更显得她娇俏可爱。
裴砚承手掌盖在她后脑,顺着发丝缓缓往下。
姚舒轻轻睁大眼睛,出乎意料地看向他。
没等她回答,裴砚承已经微微俯身,凑近她,手指捻起缕她刘海。
“闭眼。”
姚舒闭上眼,因为紧张睫毛颤得厉害:“叔叔……你会剪吗?你不是拿来练手吧?”
看不见后浑身感官都变得特别敏感。
空气中诡异地安静几秒。
姚舒低头抠指甲,咳两声掩饰尴尬。
片刻后,裴砚承毫不遮掩地轻哂出声:“你头发,怎?”
“不小心剪坏。”
姚舒胡乱薅薅刘海。
楼下人声吵嚷,姚舒站在楼梯口却不敢下去。
在溪城她家没什亲戚,过年时候也不用面对七大姑八大姨七嘴八舌。
裴家亲戚不少,
裴砚承走到姚舒房间门口,房门开着条缝隙,从里面透出暖黄色光线。
他门口停住,抬手敲下门:“糯糯?洗完澡?”
此时姚舒正坐在书桌前,拿着小镜子和剪刀,颤巍巍地修剪头发,试图拯救已经剪残刘海。
听到门外传来裴砚承声音,她动作顿,手忙脚乱放下东西,拿出本书摊在面前。
“洗好澡,在看书。”
透过明晃晃灯光,宽松睡裙里,隐隐约约映衬出少女曼妙腰部曲线。
纤细,只伶仃抹。
男人插/在口袋里手指缓缓收拢。
无人知道,他藏在暗处手背上,不知不觉经络尽显-
腊月二十八这天,裴家亲戚来麓园陪老爷子起过腊八节。
手指穿过黑发,找到她颈后那颗小红痣,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下。
“糯糯,留长发吧。”
他说。
房间内寂静无声,只有窗外落雪落下时细微扑簌声。
姚舒凝视着他眼睛。
男人身上略带辛辣香料游转在她鼻息间。
即使她没有睁眼,也能感觉到此时两人离得很近。
修剪时,冰凉剪刀偶尔会碰到她额头。
裴砚承静静凝视着女孩儿白净脸,睫毛犹如蝴蝶振翅轻轻颤动。
他伸手,轻轻碰下她睫毛。
“没剪整齐。”
“知道……”
男人指骨分明手指从耳后伸过来,好闻柏松香味随着他动作逸至她鼻尖。
他拿走桌上那把小剪刀。
“帮你。”
身后传来门被推开声音,姚舒后背凉,不知道怎面对裴砚承,把头埋得很低,生怕他看出来自己驴啃式刘海。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头也越来越低。
“坐姿,又忘记?”双大手轻轻拍下她背,“背挺起来,抬头。”
姚舒慢吞吞地抬起头,看向裴砚承。
两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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