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用是墨,梦里却换朱笔。”
……
…………
“陛下,”萧予出声打断,嗓音发涩,“……您记错。”
赵璟抬头,脸上表情却好像还在那个醒不来梦中。
别看这些年,霍丞相连提都没人提。
可真在先帝时候、那位可真真叫个“只手遮天”啊。
*
等兵部尚书走,赵璟也没刚才那天威莫测帝王模样。
他肩膀塌塌,像是撑不住身上重量,胳膊肘拄在桌案上,前推手臂把桌子奏折都挤得往前移移。
昔年同僚死死、流放流放,这位新帝对于先朝旧臣态度实在没遮掩。这些年来,他睡觉都得睁半只眼,出门前都得看看脚有没有踏错,生怕自己错半点就等来道赐死圣旨。
那会儿在兵营里看见那个金疙瘩,第时间就猜圣上打算找由头动手,当时就手脚发软、背生虚汗,屁股跌坐在地上。
但这摔却摔出个清醒来,毕竟陛下要动他,实在不必那拐弯抹角,这才有他壮着胆子来求证幕。
心放回到肚皮里去,他这才连声告罪,退出去。
既然都得准话,也好处置。
,秦将军和萧侍郎早在陛下登基前,就是他至交好友。再有七.八年前那桩事,现在秦家满门就剩两根苗苗,秦将军还在蓟州,留下这个幼弟在京城。
结果转眼看,就成他手下个大头兵。
要不是点剿匪编制时候,他多过去看眼,还不知道手底下多个比他还金贵小兵呢。
赵璟:“他还算不上成丁吧?”
言下之意,就算募兵也征不到他头上。
萧予:“那份圣旨不是您写,是先帝留下。”
赵璟这
赵璟看向稍后步直没开口萧予,时甚至忘自己最开始把人叫来缘由。
他看着友人,眼神却似乎没有聚焦,像是注视着什虚空景色,出口声音有些不稳,“奉珪,朕又梦见他。”
如修竹般君子脸上、神色也滞滞,因为这话,那世人盛赞风姿仪态好似也露出道裂缝。
好半天才,萧予才回:“……是吗?”
赵璟继续,却不自觉地换个自称:“在写罪状、条条……”
兵部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事,毕竟是能进来混口饭吃地方,荒年就更是抢得慌。要是没被发现还好,被发现,也就打顿军棍丢出去。
就是……打秦二公子军棍?
罗茽哆嗦下,想起那个现在不在京城煞神。
秦将军回来,真不会给他顿军棍吗?
这可是先帝在时,能逼着那位霍丞相挨军棍狠人。
罗茽擦着额上汗应“是”,又道:“是、是……手下人疏忽。”
实际上,募兵那地方哪有那些识字,都是看看模样差不多大,签个押摁个手印就完事儿。
秦家再怎样也没到缺衣少食地步,和旁人不起来,虽然秦二年纪比人差那大截,个头却不是最小那个。要不是罗茽过去时候,正巧碰见有个千夫长和同僚嘚瑟着手下来个能人,罗茽还真就没发现里边混进来这个宝贝疙瘩。
赵璟淡淡道:“该怎办就怎办,这还用朕教?”
罗茽也就是打个保险,他这些年全凭着谨小慎微保下自个儿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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