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捻着那幅画,向楚路方向磨蹭过来。
“这位……兄台……”
“您老、啊、不是,您……能把这幅画作重画遍吗?”
楚路刚想摇头,却听少年以种强忍激动语气,压低声音道:“兄台若是能重新画完
楚路没什意义地在心底感慨句。
他抬手碰碰自己肩膀。尖锐刺痛从神经末梢传来,显然刚才那下子磕得不轻。
虽然确实有点不适,但他还是拒绝系统“要不要屏蔽痛觉”提议。
实际上,大多数情况下,楚路都不会同意这个选项,因为容易死得不明不白,特别是对于任务内容就是招人恨反派而言。
旁边阵窸窸窣窣细响,楚路循着动静略微抬下头,就看见这房间里唯个和他(外表)年纪相仿少年不知什时候蹲到那幅画跟前。
要跟个斗大字不识山匪讲鉴赏字画,那简直是笑话。那些沾墨纸,在他们眼里连根草都不值。
可这会儿眼看见这画儿,老三也不由心底惊叹声“这大虫真是气派”,忍不住又多看两眼。
他很快就发现画中异常,粗长浓眉拧起,脸上神色几经变化。
楚路画可不是什“猛虎下山”,而是则寓言故事——“狐假虎威”。
哄三岁小孩用睡前故事,这会儿用来哄哄这位年近三十三当家,好似也样通用。
必与他多说,直接杀事”。
老三这想着,原本迟疑心情重又坚定下去。
刀抹脖子实在便宜这小子,男人想着抬起沾血掌,扼住少年人脖子。
并不像其他人那样痛哭流涕地求饶或者狼狈反抗,这年轻人无所谓地牵牵嘴角。
明明快要死是对方,老三却觉得,落在自己身上视线满是嘲讽可怜,好像他才是那个穷途末路可怜人。
少年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方干净巾帕,根根、仔细擦干净自己手指,然后才极小心地把画捻起,待画完全展开后,却僵在原地。
少年看着上面已经根本无法处理污痕,露出副被雷劈样绝望表情。
楚路猜这大概个热爱艺术年轻人。
他正这想着,少年突然转过头来。
视线和楚路对上,对方很是迟疑下,但是到底被心底强烈欲望驱使,克服那细微恐惧。
只可惜这位老三来比楚路预料得早些,他这画还没画完。
又因为刚才那突如其来推搡,整张画被带到地上,蹭满纸土泥不说,还带些溅出去斑驳墨迹,于是那只本该威风凛凛猛虎,这会儿竟显得有几分可怜。
楚路抵着墙壁手指习惯性地敲几下,琢磨着火候差不多,这才慢吞吞地开口,“三当家不妨回去看看,刘先生此刻在作甚。”
老三不知想到什,脸色霎时变,也不顾还靠在墙角楚路,如来时样风风火火地走。
……这可真是个急性子。
他下意识地松劲儿,沉声质问:“你笑什?!”
那人没说话,也没逃出命欣喜庆幸,唇角仍旧牵着那抹嘲讽笑,只是眼皮半垂下去,像是懒得再看他,又像是看什别东西。
老三不由顺着他视线看去。
是张因为他刚才举动掀翻在地画……
猛虎下山,威风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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