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堂堂柴家少当家、多少江南姑娘梦中情人、走在大路上都会被姑娘塞手绢香囊扬州玉面小白龙……
……竟然输!
柴诸就算现在想想几个月前那情景,也觉得心口噌噌往上窜着火。姨母就真就放他这进京去?不怕他回头就改个姓,别不说,她辛辛苦苦培养十多年继承人可就这没。
柴诸时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因为那便宜爹抛妻弃子十多年、认儿子却理直气壮姿态气,还是因为他姨母这轻飘飘态度气。
反正无论哪个都不叫人高兴,他愤愤抬起头来,确实怔。
入目十里桃林、粉色花海绵延无际,间或有几株早生绿叶,这片花海之中,竟让绿叶成点缀。这般美景之下,再怎淤塞心情都不由为之散,同时入画还有前方打马向前少年。
对方也似注意到他视线,偏头疑惑看来。
郑叔似乎想要说什,但却因为这席话,嘴唇颤两下,终究沉默下去。
——恩情……
*
最后,楚路还是答应跟他们起上路。
不过对方同意之轻易、行动之迅速,回过味儿来柴诸细品品,总觉得这里面充满着套路意味。
。
想到霍言刚才说话时,意有所指、落在他身上视线。
——难不成还因为他吗?
还给他找麻烦?这人以为他是谁啊?
柴诸眉梢挑得老高。
虽还是少年之姿,但那踏马郊野、翩翩君子写意风流却像是渗进骨子里。
要是被他注视是个姑娘家,恐怕当场就芳心暗许、非君不嫁。
……只可惜,柴诸是个男。
他愣几息之后,青着脸转回头去,拒不再看这个人。
艹,输。
——他绝对不是因为郑叔对那小子比对他还殷勤吃味儿。
说到底,这人是个什身份?值得郑叔这小心谨慎地待着。
没听说有什姓“霍”世家啊?
但姓氏这东西也说不好,他想想自己这次进京奇葩理由。
总不至于这位也是活十多年,突然天上掉爹,二话不说就叫“儿子”回去“认祖归宗”吧?早十多年干什去?
他绝不是那种安分性子,甚至于旁人越不让他干什,他越是想干什。
“有什不方便?”
柴诸这说着,迈着六亲不认步伐折返回来,好像刚才拔腿就走不是他样,点尴尬都没有。
等靠得近,他半点不客气地直接把手搭到对方肩膀上,笑道,“这人可点都不讲究,相逢就是缘分,霍兄还于有这大恩情……诸可没有放任‘恩人’不管习惯。”
他在“恩人”“恩情”上咬得特别重,好像对方不跟着走,就是不给他机会报答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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