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监牢里酒香蔓延,暂且压下其它诡异味道,对里面居住环境做短暂改善,就冲这个,柴诸觉得自己就该对这位“酒兄”多些包容。
狱卒满脸不耐又强忍着在外待会儿,敲两下牢门、却见那人果真睡,虽是骂骂咧咧、但却很是习以为常地进去收酒坛子。这模样越发像客栈里上菜端酒店小二,那个喝完就睡可真是个大爷。
但是,柴诸觉得这还是比不上他远房“言弟”。
想当年霍言在黑云寨里,可是第二天就得笔墨纸砚伺候、又是兽皮又是软榻,接着更是没过几日功夫,就把整个寨子搅得团乱。
柴诸:……
不过这理直气壮又居高临下态度,不像是阶下囚,倒像是什大爷。
而且更令人不敢相信是,就他这态度,还真叫他把酒要来。
等再次看见狱卒默不作声地拎着坛子酒回来,从送食小窗递进去时候,柴诸已经点都不惊讶。
他呆在这儿三天,早就掌握旁边这位大兄弟行动规律。
这其实点难度也没,这位大兄弟醒就要酒,喝完就呼呼大睡。别说吃饭,柴诸都没怎看见对方去解决生理问题,真是位神人。
确定抓自己过来不是普通山匪,就算是山匪也跟上次那黑云寨不是个档次。
比起“山匪”来,柴诸或许更愿意称他们为……“兵匪”。
柴诸头次这迫切地希望着是自己眼神不好使。
要真是那样,这事情可就大条。
柴诸实在想不通,他就普普通通去京城看个爹,怎糟心事件接着件,遇到问题件比件让人头大。
这想,好像显得霍言没什良心模样。
但跟群作恶多端山匪哪有那多良心讲?
总之,柴诸颇具优越感地看着旁边呼呼大睡醉鬼。
这人不行,只要点酒算什本事?想当日,霍兄可是直接带着他大摇大摆地从山上下来。
柴诸心底暗自得意半天
柴诸深信,不管什地方,能拿到特殊待遇人定有两把刷子,就像黑云寨时“霍言”。故而,柴诸对旁边这位兄弟直保持着种敬畏态度。他也不是没试图背着狱卒偷偷与对方搭话,但是几次尝试都铩羽而归,就如同现在。
那位“酒兄”把夺过酒坛,仰首咕嘟嘟地往嗓子眼里灌,不多会儿,整坛都见底,他连收都没收,直接把坛子往旁扔,人则是头栽进那团脏得已经看不出原色稻草堆里,不消片刻,鼾声响起。
柴诸:“……”
这就是问题所在——他到底要怎和个不是喝酒就是睡觉醉鬼搭话?
柴诸相信,就算是霍言在此,也很难想出什更好解决办法。
还有就是,这些人和孟午到底什关系?抓他来、把他关在这儿又想干什?
不解之事个接着个,疑惑滚雪球似越来越大,柴诸觉得自己这会儿大概得跟他远房“言弟”借个脑子,才能捋个通顺。
柴诸思索这会儿,狱卒已经走到他旁边牢房,里面正是那位哐当当拽着门试图引起注意大兄弟。
那位蓬头垢面、被头发遮大半脸大兄弟瞧见来人,颇不客气地吩咐:“酒!给酒!”
他开口便是醉醺醺酒意,显然还未从醉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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