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声响自交接出扩散开来,好像撞击在每个人心口,那声音太沉太重,在这种无形压力下,聚拢而来围观百姓不知何时止声。
无形
这里头随便揪出来个人都能把京兆尹压得死死,他们到底是去做什?
曹砯很快就知晓。
宛若虬结老树树干、遍布青筋皱纹手握住那鼓锤。
手主人明明因为拄拐走这长路,连身躯都有些颤颤,但是握槌那瞬间,那些细微颤抖却突然止住,好似连肩背都挺直几分。
楠木拐杖倒在地上,老者拒绝身侧之人搀扶,凭着那已经老朽到快支撑不住身体双腿,蹒跚往前,步又步,最后站到那面鼓之前。
曹砯抬眼四顾,立刻就从中找到个熟面孔,京城驻军有不少是北府军退下来旧人,他能从中找到熟人也不奇怪,曹砯立刻大步上前,来到那个昔日同僚身前,问:“这是怎回事儿?”
对方本来以为是上前凑热闹围观群众,有点不耐烦想把人拨开,认出是曹砯之后才勉强点下头,上下打量他眼,皱眉:“你怎在这儿?”
这话语气,好像他该在别地方似。
曹砯没回答,而是加重语气又重复遍,“这是怎回事儿?”
对方却比他更诧异,“你不知道?将军没同你说?!”
另边曹砯急匆匆地赶下山去,本来要直奔萧府,未曾想却在半路上遇见想要找人。曹砯本欲上前,却被那阵势震在原地。
实在那边走不只是萧予人,曹砯虽因不长回京、对京城中*员不大认脸,但是官服他还是认识,紫衣青绶这分明是三品以上大员。
而最前面那个鹤发鸡皮、拄着楠木拐杖老者……
腰间金印紫绶二彩,能得此待遇,本朝现下也只有人,谢太师。
但是这位不是早就回家荣养吗?怎这会儿还穿着朝服在外行走?
鼓外侧木架随日月流逝蒙上暗沉,而鼓面上亦因为岁月侵蚀显得斑驳,就连鼓槌上蒙红绸,都因为过去时间太久而没有最初鲜艳亮丽。
切色彩都是沉沉暗色,让人见之便觉沉重。
能让它发出声响,本也没有任何轻松之事。
“咚——”
鼓槌和鼓面交叠,击打出阵剧烈震颤。
京城驻营自然也有上司,论起官职来也是“将军”,但是能被他们直接称为“将军”也只有那个人。
曹砯拧着眉:“今日刚回京,还未到将军面前复命。”
两人正这说着话,旁边拥挤百姓推,那值守之人踉跄下,当即也顾不得曹砯解释,直接就手扯着人拉壮丁。曹砯什还没问出来,就莫名担上在前开路职责。
而他们走方向……
京兆府?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事儿,但就算曹砯再没眼力劲儿,也知道这不是什能冲上去说什家务私事时候。
这多朝中大员同出现,就算是在遍地大官京城也是少见,周围百姓发出嗡嗡议论声,都聚拢过来,巡城官兵也注意到这状况,立刻就有士卒到前面去开路,但曹砯却皱皱眉。
不对、人数不对……
倘若真是巡逻官兵,今日值守人未免也太多。
这些人知道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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