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久远,踪迹难寻。然今有潞州百姓万民请愿之书,或可为之佐证。”
……
“臣亦有本启奏,”又有另道略沉青年声音响起,“鸿顺二十四年冬,时苏湖二地欠收,国库粮仓告罄,又恰逢胡虏来犯,蓟州告急、军粮不足。霍相倾尽家财、又往京城诸多*员家中私募之,送至边关,由此,边境危困之局得解。如此大恩北府军上下深感念之。”
紧接着是道柴诸再熟悉不过女声,“霍相当年困于京中之事,无暇抽调人手,送往蓟州军粮乃是转托柴家商队押送,妾可为证。”
………………
而在台阶最上面,天子早就身朝服端坐在那高高座椅上,似乎对眼前情形早有预料。
柴诸甚至有种错觉,他好像等许久,才终于等到这幕。
他们……要做什?
疑惑间,画面变得模糊悠远,而其中声音却清晰起来。
老者前行步俯身叩拜,苍老声音穿过悠悠空间、落入耳中——
人前来。
而秦壁带来这群人组成却复杂多,他们身上打扮各自不,甚至男女都有。
柴诸甚至看见严先生就站在秦将军旁边,想到这二人势同水火关系,他时紧张起来,但是这次两人间气氛却意外平和。
不过柴诸很快就无暇关心这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什,身后车帘被只素手掀起,从上走下几位女眷。
柴诸在其中看见他们在旭州幸遇如大家和林阁主,而正与两人同时下来……
…………
……
桩桩件件,他做太多太多,纵然时至今日,许多痕迹都被消磨、许多证据都被淹没,然而留下来有迹可循、这些不足半数之事,仍旧足够让人说上数个时辰。
言语无形,但这字里行间沉重重量却让大殿之下每个人都深深俯下身躯。
最后最后,片静默中,隐约有哽咽声传来。
“臣请陛下重审霍相旧案。”
虽然隐约已经有些猜测,但是这句话当真落入耳中时,柴诸还是整个人都为之震,身体不由前倾些许。
“……”
“…………”
“鸿顺六年,潞州水灾,时有山匪为患、霍相领赈灾之责,未免赈银遭劫,其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为计,将赈银大部率私部运往潞州,又行教化之责、教民筑堤防患。自鸿顺六年间起,潞州虽时有小患、然再无大灾。潞州之事非是霍相之罪,实乃功也。”
“姨母?!”
柴诸终于忍不住失声喊出来,伸手去碰。
而手指碰到那镜面瞬,却带起阵阵波纹。镜中画面被搅散,变成破碎光影,柴诸慌忙地收回手来,无措地看向对面空通大师。
空通对这少年人宽和地笑笑,然后伸手重又覆到那光影之上,画面又被重新聚拢,行人已经站到座大殿门口。
内侍通传过后,他们鱼贯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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