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江亦西只看
他
眼，就收回视线。
江亦西继续，“至少那边小涯还在，
觉得还是能忍上段时间
…
半晌，江亦西露出个“真是败给你”表情，他叹气，“知道那不样，但是……这不是正是你所希望？”
楚路：“不……”
他不知道对方是从哪儿得出这个结论，但是他真点也没有这种意思。
江亦西却好像并不在意他否认，仍旧继续，“说实话，这有点难……对、们这些人来说……”
“但是等再过上几百几千年，们这些老家伙陨落陨落、飞升飞升……那些小辈儿们……”
他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后悔自己为什
跟进来……倘若能再给他次机会，他定连夜扛着铺盖离开奉匣山庄——离、家、出、走！！
只是半天之后，江亦西却是往后退步，重新坐下来。
原本好似触即发氛围因为他这动作骤然松缓，青冶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也不由自主跟着舒口气，不过吐到半又想起现在场合、赶紧憋住。
江亦西脸上表情有点气恼，又有点好笑，“你这个人啊……”
“当年……那件事之前……”
他不想逼迫那些人做出选择。
他们和谢荆不样。
卉州江氏族是为魔修灭满门，只剩下江亦西个遗孤；烟韵嫡亲妹子被魔修凌虐致死，她寻过去时候只余残肢；仁杞兄长被魔修制成傀儡驱使；承宣道侣、无相小师弟……都是死在魔修手上……
这些事纵然心魔劫可以越过去，但对于每个人来说，都仍是横亘在心头道伤疤。
他不想见面，不想逼这些人做出选择。
去。
蔓延千百代仇恨……这切血淋淋事实，都不是那容易揭过去。
所以说，令华背叛才是这不可原谅。
楚路也从没有奢求过原谅。
……
他说着，转头看眼青冶。
到现在句话没说、甚至仍旧在憋着气青冶：！！！
“咳咳——”
“唔！……嗝……”
青冶使劲儿把吓出来呛咳憋回去，结果把自己憋到打嗝。
“母亲、在鹭州……被人杀人夺宝……”他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下，显然这样事对于当事人来说并不是什好回忆，但是似乎因为过去太久太久，那时心情早已平复、他这会儿已经能语气如常地说出来，“也没见鹭州人就喊打喊杀啊？无相不也出身鹭州？”
楚路：“……”
原来当年这人总在似有若无排挤无相不是他错觉。
虽然无意中发现某个旧日真相，但楚路时还是沉默。
两人都知道这并不样，也并不是可以混为谈事。
无论是手刃旧友、还是放走魔修……
都是在给已经很沉重记忆上，又添份重量罢。
……
没谢荆阻隔，两人视线直接对上，在楚路那简短三个字回答之后，屋内又是沉默。
角落里青冶已经连敛息术都用上，生怕他呼吸打搅到任何个人。
…………
楚路并非不相信他和江亦西之间友谊，或者说，他当年躲避对方理由恰恰相反。
——他相信他们之间交情。
不只是江亦西和谢荆，还有同交托生死其他朋友。
也正是因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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