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落上
只生着厚茧
手，不轻不重在他头发上揉两下。
然后，是低沉男声。
那个人说——
“抱歉，下次不会。”
陈因眼中甚至露出些无措来。
过往经历无法告知他这时候该做出什
举动。
说错话该怎办？
他脑海中浮现是宫人们自扇耳光或磕头求饶场景，是他去寻三皇姐时在玉妃娘娘殿中看见。
母妃不会让宫人们这做。
楚路没说话，只是向外示意下天色。
虽然天边已经有些暗影投下，但是无论怎说都到不“入夜”程度。
男孩抿抿唇，不说话。
像只乖巧小黑猫，被楚路拉到里面坐下，然后拉出受伤爪子包扎伤口。
当楚路给充当绷带布条打结时候，他突兀开口，“你回来得比昨天晚。”
出去找“身份证”期间，他也大概听说最近发生什，对这孩子可能遭遇有所猜测。既然这叫能让这孩子多多少少增加点安全感，楚路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他去。
反倒是系统没对对方这个称呼发表什意见，让楚路有点奇怪。
惨遭禁言系统：[@#￥%……&]
——叫宿主“爸爸”人多去，这小子想当“儿子”还得排号呢！
楚路当然没法从系统这微弱电流滋拉声判断出它真正含义，他这会儿正抓着这小孩冰凉手把人往里带，小心避开他手上伤口。
他偷听过宫人们说话，母妃是这宫里最善心娘娘。
但是为什？！
为什刻薄宫人容妃娘娘没有被骂、人人惧怕去殿内当值玉妃娘娘没有被骂……反而是他母妃被指为“妖妃”？明明他们说、母妃是“善心人”！！明明他们这说！！
不解、愤恨、委屈……
他下意识地想要抠挖指甲，却被缠厚重布带挡住。
[……他等好久好久。
甚至都以为他不会回来。]
话落之后，陈因就僵住。
他不该说这种话……
他没有资格说这种带有“指责”“怨怼”含义话。
这孩子食指指甲旁那块肉已经被他自己抠得鲜血淋漓，但是本人却好像没有感觉样，这会被楚路拉着，倒也没反抗，只是仰着脸看人——
过片刻，他僵硬着语气：“你说‘入夜前归’。”
听得出这孩子已经在极力克制，但是这语气仍旧带着些质问意味。
楚路倒是不怎介意。
这短暂相处已经足够让楚路推断出来，这个孩子绝对是被宠大，恐怕除前段时间横遭变故，再往前可能半点不顺心事都没有，这样情况，只是偶尔冒出点点骄横、已经是极难得……说到底，这还只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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