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隔半刻钟不到,程荣终究还是没忍住,拿着旁酒囊,灌大口下去,使劲儿漱漱。
呸——
真他娘难吃!
那睁眼瞎不知道又把从刘大夫那边顺来什药粉当成盐放进去,股子怪味儿。
*
程荣翻个白眼儿。
啊个屁啊?!真觉得那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家伙能把将军瞒住?
你以为他这次被留在营里是干什?
就是免得那群人个冲动惹出什大乱子来,到时候就都救不回来。
——他是给他们擦屁.股救场啊!
程荣立刻脸忧色地起身上前,面拍着背给这位钦使大人顺气儿,面口中道:“大人这是怎?莫不是还认识那贵人?”
落在背上力道半点不含糊,柴铎差点被他“顺气”顺得背过气儿去,但口中还是艰难否认着,“不不、不……南、南渡之人……何其之、多!……本官……怎会得知……”
*
刚走出营帐范围,程荣身后直面无表情跟着亲兵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程将军还是您有法子,您看狗官最后那脸色……打赌他今晚都睡不好……”
程荣捏着鸽子腿骨,咬口肉,含糊不清:“何止是今晚?”
“将军说笑。”
听见柴铎这说,程荣唇角牵。
“这倒也不定,给大人添灶那伙头兵,早些年叫胡人射瞎只眼,平素里惯常眼神儿不好,又因为军中老大夫救过他命、惯爱往伤兵营里跑。”
他说着,又灿然笑,露出口白色森森牙,“……要是个不小心,把拿来砒.霜当成盐加进去也未可知。”
柴铎这会儿已经分不清是坐下凳子磕着地面打颤,还是自己牙关碰撞哒哒声。
那边柴铎是真慌怕,短短几日光景,他硬生生瘦下十多斤,肉乎乎脸上竟然显露出些骨相轮廓,但皮肉松垮垮挂在身上,却有些滑稽。
他意识到这并不是他擅长领域。
他在这里……手无寸铁,且孤立无援……
如果那些人想
至于他今天……
他今天干什吗?不就是请那位被他同僚吓着倒霉蛋儿喝碗鸽子汤吗?
价值千金鸽子。
程荣咕嘟嘟地连同剩下汤块儿灌,深深吸口气。
他敢打赌,这是他这辈子吃得最贵顿。
那亲兵闻言乐得更厉害。
程荣这边仍在专心致志地解决着刚才顺出来鸽子,他吃得极快、稍微小点骨头都被嘎嘣嚼着咽,等那亲兵笑完,他手里鸽子也就剩个骨头架。
他拿着那个腿骨,随手扔,正中亲兵脑门儿。
在对方不明所以视线里,又个咧嘴,“笑够?够就想想,等将军回来怎请罪吧……”
亲兵摸着脑门:“啊?”
他声音发抖,但还是顺着程荣话、同仇敌忾:“胡虏可恨!”
程荣点点头,认可他这话。
紧绷气氛好像终于松下去点,柴铎在对方瞬不瞬地盯视下,还是颤抖地拿起汤匙,食不知味地喝口。
汤入喉,就见对面裨将拍拍脑袋,作恍然大悟状,“瞧这记性……他那只眼不是胡人射瞎,是当年南渡时候阻贵人道,被生生打瞎……”
“噗——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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