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锋:“……”
他听见在后宫几个字,不禁胯∫下发凉,板着脸挪挪被子里手,然后暗暗松口气。
不是内侍,看来是男宠啊,那没事。
“这般年纪,陛下竟大费周章打这种主意,想不到他表人才,爱好倒是与众不同。”傅秋锋凉飕飕地说。
“哎呀公子!您可千万别伤
“这是哪里,是陛下救?”傅秋锋惊疑不定,浑身酸痛,但和毒酒发作相比也不值提。
小太监张财停下抽噎喜道:“公子!您终于醒,奴婢就知道您温柔宽厚,命不该绝,这是咱们兰心阁啊,您饿不饿,身子哪里不适,奴婢这就……”
“回答问题,别让问第二遍。”傅秋锋越听越费解,这些年来他只听过自己狠辣残,bao冷血无情,说温和简直是侮辱他专业程度。
张财隐隐叹气:“公子您没事就好,是贵妃娘娘宫里姐姐路过池塘,见您衣角飘在水上,这才喊人来救,陛下……陛下最近政务繁忙,若是听闻您好起来,也定会前来!陛下亲自选召您入宫,足以说明陛下对您喜爱。”
贵妃?入宫?喜爱?
嘈杂吵闹声忽远忽近,抱怨和啜泣像隔着层厚重水雾,模模糊糊传入耳中。
傅秋锋觉得冷,像在极北雪地里洒完热血似,身躯只剩下僵硬空壳,周围声声喊着“公子,求您醒醒”,他思绪飘,又从冰原转到京师。
他效忠三十年皇帝驾崩,太子登基,他忙于调遣人手严防逆党作乱,可新皇第道诏令就是治他谗言献媚,党同伐异罪。
傅秋锋并不意外,暗卫毕生只有道准则,除掉要杀皇帝人,除掉皇帝要杀人,不问是非,不问正邪,既是坚不可摧盾,也是悄无声息箭……哪怕皇帝要杀人是自己。
只是他如既往听命,饮下那杯毒酒,听着新皇说“念在你是先帝心腹,赐你全尸”时,平静悲哀便在心中悄然蔓延。
“……是该忙。”傅秋锋欲言又止,心说他昏多久,怎连朝中局势都听不明白,“陛下,贵妃都有吗?”
张财连忙摆手,刻意小声道:“没有没有,贵妃在省亲回宫路上,没怀龙子,您放心,虽然您是男人,但陛下还没皇子,您也不比那些嫔妃差!”
傅秋锋眼皮跳跳,他问不是这个有啊,贵妃怀不怀关他甚事,什叫不比嫔妃差,涨俸禄?
“陛下若愿重用,何必要下这种命令。”傅秋锋渐渐感到荒谬违和。
“呃,您是说不能在后宫随意走动吗?”张财通分析,“陛下并不是针对您,北边竹韵阁林公子也是样,他连这附近都不走动呢,后宫之中毕竟多是女子,咱们要避嫌嘛。”
他从不求荣华富贵,可满手洗不掉血腥之后,竟只配具全尸吗?
周遭声音越来越近,傅秋锋有点烦躁,他心想新皇未免太虚伪,死都死,还假惺惺派人哭丧,远不如把尸体吊在城门口,细陈罪状以昭整肃朝堂之决心有用。
他向厌恶吵闹,忍不住出声喝道:“闭嘴!”
这句话喊完,傅秋锋来不及多想,五感突然重回掌控,他费力张开沉重眼皮,难得没能控制住,惊诧地抽口气,对上床边双愣住眼睛。
……等等,他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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